闻言顾沉弦俊美无双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一直紧紧抿着绷直的唇角也露出上扬的弧度,眉梢一挑,语气有些吊儿郎当地道:“担心我啊?”
嬉皮笑脸的样子倒有了几分褚曦宁认识的那个顾沉弦的样子。
看得褚曦宁手有些痒,有想打人的冲动。
笑容太刺眼,灼伤她了。
握了握拳,褚曦宁手指又悄然松开了。
因为她发现面对死对头现在这张好看到无可挑剔的脸,她好像有点儿下不了手,起了恻隐之心。
这可不是一个好迹象。
可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要是磕着碰着,青了紫了,就有瑕疵了,实在碍眼。
顾沉弦大概也是看出了些什么,笑得愈发肆意张扬,眼神直勾勾地落在褚曦宁身上,好像要透过她的身体看到她的灵魂。
“看什么,又不是第一天认识。”
褚曦宁没好气地嘟囔一声。
“我看我的妻子,不行吗?”顾沉弦不怒反笑,语气还挺柔和。
惊得褚曦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
她面前这个家伙确定是真的顾沉弦吗?怎么感觉像是鬼上身了一样。
顾沉弦那厮也会有好好说话,说人话的时候?
褚曦宁不信。
不是她听错了,就是顾沉弦发疯了。
褚曦宁微微摇头,面露嫌弃,“你能正常说话,别夹着嗓子吗?”
顾沉弦:“……”
他不就是在正常说话吗?
其他众人:“……”
驸马难道没有在正常说话吗?
只有司画神情无异,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如果公主的记忆停留在八年前的话,对驸马是这个态度一点都不奇怪。
栖霞宫里谁不知道,三公主每天必不可少的就是痛骂顾二公子一顿,翻来覆去的骂 。
什么小肚鸡肠,小气吧啦,心黑奸诈……
能骂上一刻钟不带歇的。
不过这是好事吧,总比公主先前丢失了所有记忆强 。
没有了任何记忆的公主,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无比陌生,陌生到让人害怕。
留下一堆药,章太医离开了。
“你和我,是怎么成亲的?”褚曦宁好奇道。
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父皇和母后竟然会同意她和顾沉弦的婚事,不担心成为一对天天打架的怨偶吗?
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顾沉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褚曦宁气愤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颤了几颤。
“莫不是为了报复我?好你个顾沉弦,你的心胸也太小了吧。”
以褚曦宁多年以来对顾沉弦的了解,她说不要顾沉弦做驸马,顾沉弦为了赌气报复,绝对能干出偏偏要做驸马的事情来。
一口黑锅从天而降,又大又稳地扣在身上,顾沉弦脸色有些黑,咬牙切齿道:“我们的婚事,自然是情投意合,父皇亲允,圣旨一出,昭告天下。”
八年间发生了太多的事,顾沉弦都快忘记曾经有段时间他和褚曦宁闹得有多僵了。
恰恰褚曦宁的记忆就停留在那个时候。
褚曦宁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横看竖看,怎么看都怎么看不顺眼顾沉弦的时候。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由着你糊弄。本公主是失忆了,又不是傻了。”
褚曦宁冷笑一声。
她就不该问顾沉弦,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实话来无异于白日做梦。
顾沉弦一时哑然,陷入了沉思。
他曾经这么招人讨厌的吗?
“无话可说了吧,你果然是在糊弄……”
褚曦宁正要得意时,双唇忽然贴上一抹炽热的温度。
顾沉弦吻了上来。
褚曦宁怔住。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