绔冷哧,“还不滚。“
几个纨绔似乎是没想到齐衡真的会出现,吓坏了,连连讨饶,便趁机散了。
沈时微却是真的吓坏了,一味哭诉,几乎哭晕在她怀里,他没辙,又怕被人看到传出谣言,便只能抱着她先去了马车。
这一抱就是一个多时辰,他都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小丫头?
一张脸哭的红彤彤的,两只猫咪一样的眼水洗过一般,玲珑剔透,身子更是娇软。
他虽然已经到了娶亲年纪,按照他的家世,有几个通房侍妾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因为他父亲便只有母亲一人,因而耳濡目染,他也一直觉得只有一妻足以。
他虽对沈书仪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娶妻娶贤,听闻沈书仪很会打理内宅,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好。
可此刻,他竟然生出一种胆大的想法,既然非要娶沈家女,为何不能娶沈时微?
只不过婚姻大事不可儿戏,他也只得赶紧把念头压下,又安抚了沈时微一顿,责令不许乱传,便送她回去。
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小姑娘似乎不舍他离开,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不过那段时间,他忙着功课上的事,也很快淡忘了,直到又一次在街上碰到被纨绔欺辱的沈时微。
他才从沈时微贴身婢女口中知晓,原来因为宣义侯府根基浅,京中不少权贵不拿他们当回事,沈时微也不知哪里惹了那纨绔,那纨绔最近一直纠缠沈时微,还说要沈时微作妾,沈时微红着眼发誓就算是死也绝不会同意。
他听的义愤填膺,当即便让侍卫去打了那纨绔一顿,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丫头,嘱咐让她没事别经常出府。
原本只是一句很平常的话,可却惹得小姑娘红了眼。
还好她身边丫头是个嘴快的,他才知道,原来不是沈时微非要出府,而是沈书仪非要她帮忙打理铺子,让她隔几天便去铺子里。
教闺中女儿打理铺子是常事,毕竟以后嫁了人做了主母,也是要会的,可是明知道嫡妹被羞辱,还逼嫡妹出府,就让人不得不多想了。
他事后让人去暗查了一番,才知道,原来沈书仪自己喜欢抛头露面打理家事不算,还逼着嫡妹沈时微一起,小姑娘顽皮烂漫的年纪,却被逼的每每哭泣,哪怕是在外面受了委屈,也不敢说。
他起初还不信,“府里主母不管?”
“世子,听说宣义侯府是嫡长女当家,就连侯夫人和侯爷都得看她脸色…”
小厮心有余悸,想到什么,又是一脸惊恐。
在他逼问下,才道,“世子,我怎么觉得那沈大小姐不是个好相与的,以后您想出府,只怕不容易…”
齐衡也听的后怕不已,可若只是这些,还不足以让他动了舍弃沈书仪,娶沈时微进门的心思。
只是到底是不敢不管小姑娘,便应承若是还要出府,就让人去把国公府说一声。
自那之后,他跟沈时微见面多起来,为从她口里对沈书仪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当然,沈时微很敬重沈书仪,从不肯说她半句不好,都是身边那个叫玉柳和玉桃的丫头闲话,他的小厮听到,他才知晓。
也才知道原来沈书仪在乡下时有过一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原本两家是要等长大便成亲,只是一朝跃龙门,身份再也不可能。
可沈书仪却一次次以死相逼拖延婚事,才让侯夫人看出端倪,一番逼问,才知晓,原来沈书仪竟然一直对那个乡下人未曾忘记。
齐衡只觉得滑稽,他一直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怕不喜,也不该违逆,一年年等她,而她却宁肯念着一个乡下泥腿子,都不嫁给他。
天之骄子的人,从未如此窝火。
可又知道这些没有证据,若是拿出当说辞,只怕父亲母亲那里不好交代,还未想出稳妥主意,就又发生了一件让他始料未及之事。
思及此,他心头又浮现起那一晚,他误中花楼媚药,急急忙忙往医馆,却被闹事的拦住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