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邱嬷嬷和红蕊绿翘两个丫鬟正窝在墙角下踌躇不前。
小厮的话,让她们心生一丝希望,只要没人说大小姐已经遇害,那就有希望。
可府里,唯有从宫宴归来的主君侯爷才有可能知道大小姐的状况,可主君受伤严重,她们不好叨扰,何况以她们的身份又哪里来的脸面去问主君?
可若让她们就打消念头不管大小姐,她们也良心难安。
尤其,她们心里其实有猜测,倘若大小姐无事,怎么会不跟侯爷一起回来?
听那小厮的意思,留在宫里的,不是尸体,就是受伤严重。
哪一种,她们都不愿面对,可若是必须选,那活着总归是好的。
因而,她们很快便打定主意,得弄清楚大小姐到底受了什么伤?何时才能回来?
其实她们留在院外徘徊,也只是想等院子里伺候的人出来,好好说几句,哪怕奉上些钱财,让她们帮着旁敲一番,能从主君口里透露一两句,好让她们心安也是好的。
只是虽然打定主意,可两个丫头毕竟年纪小,不经事,还是忍不住为大小姐担忧,更是后怕大小姐若是真的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因而,还是泄露一丝哭腔。
好在邱嬷嬷及时制止,这个时候,更该小心谨慎,以免惹怒主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谁成想,还是不走运。
听到脚步声,邱嬷嬷心里刚燃起一丝希望,把在心里掠了好几遍的话又过了一遍,正欲开口,一抬头,却猛地对上夫人卢氏那张满是怒火的脸色,到嘴边的话,顿时哽住不说,心里还陡然升起一丝不妙来。
本着多年经验,她下意识往前半步护住两个不经事的丫头,再抬头,已经凝起一脸的巴结,“夫人,老奴…”
岂料话未落,卢氏已经大步往前,手起又落,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两个小丫头吓愣当场,邱妈妈更是一脸窘迫,捂着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一把年纪了,在后宅摸爬滚打几十年,人老了,总归有几分面子,平日里几个小丫头对她恭敬,大小姐也敬重她,她已经许久没受过这样羞辱了。
一刹那,泪水控制不住盈满眼眶,她努力咬着牙,才没有掉下来。
努力维持脸上一丝体面,声音却还是带了一丝颤音和羞辱,微微俯下身,恭敬问道。
“夫人,老奴…”
“本夫人让你开口了吗?是不是以为在府里待的久了,就拿自己当盘菜了,我告诉你,本夫人还在一天,贱婢就永远是贱婢,我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只要在侯府,就别想跃过我,翻了天去!”
卢氏很气愤,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骂的到底是眼前不识抬举的老货,还是别的什么人。
邱嬷嬷也是后宅摸爬滚打的老人了,哪里听不出侯夫人的怒火并非冲自己,她这是撞上枪口,遭了无妄之灾,只是,她却不得不跪下磕头请罪。
“夫人恕罪,老奴昏了头了,都是老奴的错,夫人大人大量,莫要同老奴微末卑贱…”
有时候,甭管主子是对是错,只有让主子气消了,才是自己唯一活命的机会。
很显然,邱嬷嬷深谙此道。
本来侯夫人卢氏也并非全针对她们,此时见她磕的用力,气也消了几分。
可好巧不巧,就在她准备让人扶起邱嬷嬷起来的时候,出去送客的郑氏回来了,一看到她,卢氏还没完全消下去的气,就又死灰复燃。
尤其郑氏一开口还阴阳怪气。
“哟,这是怎么了?夫人好大的火气,她们哪里开罪了您…咦,我怎么瞧着有几分眼熟?你们…”
邱嬷嬷自然明白郑氏并非好心,可她急于确认大小姐的安危,便只能硬着头皮接过,一边磕头,一边自报家门,“奴婢是大小姐的奶娘…”
“对,我说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侯爷回来了,怎么不见大小姐,莫非…”
郑氏一边说,一边疯狂朝卢氏看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