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妩,不似设想中的那般不堪。
沈侯爷面色稍缓,刚要开口,沈堂小声提醒:“父亲,眼下是您升官的紧要关头。”
沈侯爷想了想,一锤定音:“阿妩先以表姑娘的身份,住在侯府。”
沈妩眉心动了动,道:“多谢侯爷收留,既是表姑娘,是客居,给我准备一处客房便好。”
据说侯府内宅规矩多,不得随意出入。
她还要开香铺,是要常常出门的。
沈夫人心有不忍。
本就亏欠了沈妩良多,怎能还叫她住在客房呢?
她有心为沈妩说几句,可收到沈侯爷投来的警告眼神,抿着唇不吭声了。
沈老夫人无奈叹息,年纪大了,经不起闹腾了,也就随沈侯爷去了。
一场接风宴,草草收场。
沈妩带着两个孩子去了侯府前院。
侯府还算有些良心,给了她单独一处院子住。
站在院子里,还能听到街上的声音。
沈妩很满意,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进了房中。
简单洗漱一番,搂着两个孩子躺下了。
沈言玉小手摸摸娘亲红了的额头,“娘亲疼。”
沈妩握住她的手,露出真心的笑意,“娘亲不疼。”
流落在外,受过的伤中,此等磕伤根本排不上号。
“玉儿想张外婆了。”
“玉儿乖,过几日,娘亲就带你们去看张外婆。”
哄好了女儿,沈妩转身,想哄一哄儿子。
就见躺在她身后的沈砚礼,小眉头微蹙,正在沉思。
沈妩:“……”
这孩子,早慧又老成,心智成熟得根本不像三岁孩童。
和他爹一样。
想起那个男人,沈妩眼底浮现哀伤。
假如找到那个男人,她定先扇他两个大耳光!
沈砚礼一回头,娘亲和妹妹睡着了。
妹妹没心没肺,睡得恬静可爱。
娘亲的睫毛上挂着泪珠。
他撑坐起来,伸出手指蘸了点泪水,含在嘴里尝了尝。
咸的。
娘亲又想爹爹了。
深夜,皇宫。
太医院院首胡太医跪在太后面前,一脸愁容。
太后同样愁容不展,“胡太医,我们认识三十多年了。哀家要听你一句实话,皇帝的毒……真的没法子解了吗?”
胡太医叹气道:“陛下的毒,是从胎里带来的,能控制二十年实属不易。近三年,陛下不知何故郁结于心,加速了毒发。今日陛下晕倒,毒素爆发,微臣实在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