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中布满血丝,戴着护甲的手指紧紧握住椅子扶手,“不行,你必须想出解毒的法子!皇帝他还未娶妻,膝下没有子嗣。假如绝嗣了,这好不容易夺来的天下,岂不是要拱手让人了?”
胡太医擦了一把汗,“这些年,微臣一直在想方设法研制解药,可没有一丝希望。当年太后中的毒,是前朝迷药,根本没有解药。”
太后气得砸碎了茶盅。
“母后消消气。”
一道颀长的身影淡然走了进来。
男人五官俊朗,一双深邃锐利的凤眸,让人不敢直视。
简单的衣着,掩不住一身天潢贵胄之气势。
太后忙站了起来,“恒儿,你怎么来了?快回去歇着。”
胡太医:“微臣参见陛下。”
萧恒给太后行了礼后坐下,淡然道:“母后,绝嗣便绝嗣吧。”
轻飘飘的话语,好似绝嗣只是一件简单的事。
太后痛心地说:“恒儿!绝嗣并非小事!”
萧恒薄唇轻扯,“母后还有别的法子?”
太后被问住了。
假如真有解决之法,她早就为恒儿解毒了。
她无力地跌坐在椅子里,“都是哀家的错,当年哀家若谨慎些,没有着了那个贱人的道,又怎会连累你?罢了,子嗣的事,往后从宗室里过继个吧。
恒儿,选秀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再不立皇后,恐怕会让朝堂动荡。”
萧恒垂眸,掩住了凤眸中的复杂情绪。
近三年,他被一个梦境困扰。
梦境里,他和一名唤惜娘的女子是恩爱美满的夫妻。
只是他怎么都看不清惜娘的面容,却清楚的知道,他们是天下最相爱的人。
从梦境回到现实,只要想一想选秀立皇后的事,他都觉得是对惜娘的背叛。
他沉声道:“母后,我既注定了不能有子嗣,就不祸害别的姑娘了。儿臣告退。”
说完,萧恒又离开了。
看着他略显落寞的背影,太后无奈又惋惜。
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亏欠了恒儿。
罢了,往后就全随恒儿的意思,不选秀就不选秀吧。
太后挥了挥手,让胡太医也退下了。
第二日。
沈妩睁开眼,看到周围陌生的环境时,愣了好一会。
“娘亲,喝水。”沈砚礼端着水走过来。
沈妩忙坐起来,接过,喝了一口,摸摸他的头,“多谢礼儿。”
沈砚礼躲开她的手,稚嫩的脸蛋严肃,“娘亲,我已经长大了。”
沈妩哭笑不得:“对对对,礼儿长大了,娘亲错了,不该用对待玉儿的法子对待你。”
沈砚礼一本正经地继续说:“娘亲,今夜,我就不陪你和玉儿一起睡了。”
沈妩:“好,都听你的,礼儿最有主意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沈言玉才睡醒。
三人梳洗后,走到了外间。
外间,站了一个丫鬟。
穿红戴绿,眉眼不羁。
看到他们,眼中一闪而过鄙夷,敷衍地行礼,“奴婢桃红,见过表姑娘。往后,就由奴婢伺候表姑娘的起居。早膳都摆好了,表姑娘用吧。”
沈妩看了桃红一眼,便知晓此人奸诈不能交心。
她没说话,拉着两个孩子入座用早膳。
早膳是白粥配小菜。
沈妩皱眉。
两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吃穿用度上,她从不苛待孩子。
面前的早膳,实在是寒酸了。
偌大的忠勇侯府,就用这么寒酸简陋的早膳?
她便问桃红:“厨房可还有别的早膳?”
桃红没好气地说:“有的吃就行了,还挑三拣四的?不过是客居的表姑娘,要这要那,你好意思吗?”
沈妩冷着脸,余光瞄到院子门口一闪而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