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让汪其安排她住到湖心岛。”
白鹭州湖心岛,那离医院有点远了,林与然叹口气。
没等林与然答应不答应,随樾走向门口,取下林与然的外套,“林医生不是要值夜班吗?我送她回去了。”
老太太舍不得孙子,走到他身边拉着他的手,“才回来就走?”
随樾笑着说,“再不走,怕你一会儿气得要赶我。”
随樾那张扑克脸也是会开玩笑的,林与然第一次见。
车库里的感应灯坏了。黑暗中,林与然听见随樾问,"住哪?"
她报出合租公寓的地址,“雪梨星光。”
“安全带。”
随樾上车后又恢复了生人勿近的气场。
林与然心累得很,随大公子好难相处啊,未来路漫漫可怎么办?
车驶出云顶庄园,随樾扫了一眼林与然的手问,“奶奶为难你了?”
林与然望向窗外,“没有。”
她不习惯告状,直觉告诉她跟随樾说了也没用,自寻烦恼。
车上的电台正在唱,“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天黑黑,真的快要下雨了。
随樾默了一会儿,没头没脑地说,“不用当真。奶奶的话。”
林与然转头看随樾,复杂如他,维护有时,无情有时,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随樾?
黑色的库里南穿行在下山路上的光影里,斜切进来的路灯,一下一下扫过随樾冷峻的脸庞,忽明忽暗,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林与然的电话亮了,她接起来。
“林医生!”急诊室护士急切的声音在扬声器里传来,“急诊来了个十六岁宫外孕大出血的病人,找不到黄晓千,主任说需要你立刻回来协助!”
林与然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她迅速解开安全带对随樾说,“前面路口放我下来。”
随樾看了她一眼,她的焦急印在眼底。
转了急弯,三分钟后随樾的车在急诊门口停下。
林与然轻轻地说了声,“谢谢”,然后迅速推开车门冲进雨里,像一支离弦的箭。
随樾鬼使神差地,把车停在不远处的地面停车场,隔着雨幕看出去。
林与然跪在担架车上的身影,从他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护士们推着她,语速飞快地汇报情况。
“血色素5克,血压测不到!”
“通知血库再调4个单位红细胞!”
“家属来了没有,谁签同意书?”
与生命赛跑的林与然,让随樾想起在冰场上,穿着冰刀鞋,一圈一圈划过他面前的十几岁的林与然。
那时候她的人生还没有崩塌,快乐又鲜活。
这跟在随家那个低眉顺眼的林与然,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