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就是这屋子里药味浓了些…”
说着,他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自己这说的什么没头没脑的,自己就是大夫,常年跟药物打交道,还能被药物熏着?
可好在今日苏夫人似乎心事重重,也没在意,他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心里却忍不住想,看来想弄清楚,还得去见一见那个人?!
就在常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时候,林苏眠的神思却已经飘远了。
不知是不是屋子里点上平心静气的熏香的作用,她脑海里又想起马车上梦到的画面。
想她出身林家百年世家,名门望族,父亲官拜太傅,授太子学业,学生遍地,拥趸众多,说是文人之首也不为过,后来更是拜入内阁荣升首辅,说是权势滔天都不为过。
族里入朝为官者众多,她的身份,哪怕是嫁给皇子都不是不可能,却还是自愿带着十几间京城最好地段的铺子和二十几万两白银嫁给落魄侯府世子苏仁。
定远侯府到了苏仁这一辈,原本爵位已经快要到头,若非娶了她,陛下看在父亲和林家面子上,只怕早就没有什么定远候府,又何谈苏仁今日的风光无限,是她和林家在背后默默付出了多少。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十多年的努力,努力操持家务,努力扶持苏仁走上青云路,孝顺公婆,善待小姑,最后,竟然会落到被下药算计名声沦丧扫地出门的下场。
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的三个儿子,竟然完全站在苏仁和戚宛宛那边,只一味对她深恶痛绝,从不肯听她分辩,甚至在她凄惨死后,都没有半分痛心忧伤。
反而围绕苏仁和戚宛宛父慈子孝母慈子孝?!
呵呵!
反倒是她从小就薄待的养女苏雪,不顾阻拦,冒着风雪,去乱丧岗替她挑拣尸骨,虽然,最后只勉强从野狗嘴下抢夺出一半残肢断臂,自己还被野狗咬伤,思及此,她心里一阵阵痉挛。
苏雪是她在大街上捡来的,起初也是当亲生女儿养着的,可是后来才发现,苏雪其实是苏仁跟一青楼女子所生,苏仁后来解释说是逢场作戏被灌醉了,糊里糊涂的就睡到了一起,那青楼女子口口声声说孩子是他的,可他却并不这么认为。
那青楼女子后来被富商赎身纳了,生的女儿无处安放,便特意放在苏府门前,后来青楼女子被富商原配打的半死赶出府,临死之际,想见孩子最后一面,求到她跟前,她才知道一切。
心里虽惊怒,却还是让她们母女团聚,可打那之后,对苏雪便有些亲近不起来。
可是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个毫无血缘,被她刻意忽视的女儿,给了她最后的一丝体面。
想着,她眼角忍不住滑落两行清泪。
常青见状,愕然一瞬,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到底还是又咽了回去。
再回头,就看到林苏眠已经收拾妥当,对他浅浅福身,便主动告辞。
车夫老王还在外面等着,脸上的关切,映入林苏眠眼中。
她心里一怔,随之迈步上了马车。
在老王询问是否回府的时候,虽然怔了一瞬,还是应了一声是。
是该回去。
那些人计划落空,只怕这会儿正着急呢。
林苏眠家脸上一派冷肃,嘴角浮起一抹讥讽。
梦里是她太轻信他们,才会着了道儿,如今,她已经看出端倪,若是,一切都是真的,那她绝不会手软。
想着,她蓦地想起什么来,掀开帘子往外一瞥,随之改主意,“去桂花巷。”
“现在?”
老王一怔,下意识询问,唯恐自己听岔了,天色已然不早了,以往夫人可从不会在外面待这么晚的。
林苏眠嘴角浮起一丝嘲讽,却还是重复了一遍。
老王应声,当即调转马车。
桂花巷的宅子说起来还是她的嫁妆,就坐落在吏部衙门附近,当初苏仁还只是吏部小吏,她特地管母亲讨要来,想着苏仁辛劳,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