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秘书走后,宋微盯着沙发上躺着的江寂出神。
醉后的他好像更加迷人了,棱角分明的五官线条染上几分妖孽之色,乌黑浓密的睫毛轻颤,呼吸均匀绵长。
当初,她便是被他这样一张脸所蛊惑,才义无反顾的追他,甘愿为他付出所有。
从十八岁到现在的二十九岁。
“江寂......”
宋微喃呢着,走到江寂身边坐下。
男人身上的女人香水味夹杂着浓烈酒气扑鼻而来,在他白衬衫领口处,红色的唇印格外扎眼。
宋微低头,手指抚摸着唇印,指腹轻柔的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底的悲痛愈发的厚重。
“你不爱我,为什么又要娶我呢?”
每当深夜,宋微不止一遍的问着这个问题。
可没有人能回答她。
时至今日,宋微仍旧想不通,两人既不同班更不同系,她明明喝得烂醉后趴在桌子上睡了,后面是怎么靠近江寂,然后和他滚床单的?
想不通。
宋微拿起手机,又拿了一瓶红酒,准备上楼的时候看见江寂还躺在沙发上,睡得不是很安稳,眉心拧出一丝折痕。
宋微脚步一滞,眼底闪过挣扎,最后又恢复成平静。
“你都不管我,那我也不管你,很公平。”
话毕,她毅然决然的转身上了楼。
来到卧室窗边,宋微席地而坐,双腿曲起,手中红酒慢慢摇晃。
手机架在桌子上,蓦地响着一串悦耳的铃声。
‘别打扰那些美好画面,我们经不起考验’
‘在霓虹雨里面,伞里都是恩怨’
‘……’
宋微看向来电之人,滑动屏幕接听。
“微微,近来怎么样啊?”
笑吟吟的声音透过电波传过来,近五十岁,与宋微眉眼相似的妇人出现在屏幕中。
“对了,你还记得杨文州吗?”
突兀的提起这个人名,宋微心里咯噔了一下。
上学的时候,一位名为尹成玉的女生与宋微相交最好。
两人来自同一个地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而杨文州便是尹成玉的男朋友,毕业后两人也结了婚。
时间上晚了宋微两个月。
那时候她和尹成玉都怀着对美好幸福的向往,憧憬着未来的甜蜜生活。
谁知道在后一年,尹成玉死了。
怀着双胎,说什么她老公都不肯给打无痛剖腹,难产,孩子也没留下。
宋微陷入回忆中,不等回答,宋母又缓缓的说:“他老公当时闹着医院要赔偿,拿着赔偿金隔年又娶了一个,孩子都六岁了,要不是今天突然撞见,我们都不知道。”
旁边,又插话进来一道较为年轻一点的声音:“这种人他妈的是真畜生,表姐你是没看见,他对他这个现任有多好,贴心服侍着,简直当祖宗供着,现任说一不敢二。”
“以前几千的麻醉不肯打,现在两万二的包说买就买,啧啧啧,真不是东西!成玉姐若是泉下有知,怕不是气得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对了表姐,你嫁出去那么多年也不说回来看看,舅舅最近一年身子不舒服,憋着不肯和你说,我今天得闲带他去医院看了看,年轻时下矿后遗症,肺部老问题,买了个氧气机在家休养,不能再操劳了。”
“哎灿灿,你别和你姐说这些.....”
“怎么就不能说了,她倒是嫁入豪门过上好日子了,一点不管你们。”
表妹灿灿不乐意道:“表姐,不是做妹妹的我说你,你都嫁入豪门了,就不能大方一点吗?一个月才给八千块钱,舅舅和舅妈最近身体不怎么好了,常跑医院,这点钱真不够用,你但凡再多打两个零,请个护工帮忙也好些。”
宋母忙辩解道:“灿灿,别这样说你表姐,她也很不容易。”
“她再不容易能有你们不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