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军人,还是一个营长,所以那些人没能来砸他们家,相对安全。

苏玉兰听得眼睛都亮了,羡慕地说:“可真好呀,你打小有自己的房间。”

顾立东翘了翘嘴角,不喜欢笑的他,这几天一直在笑:“以后也是你的家。”

苏玉兰回答地也干脆极了,一点不扭捏:“哎!”

有家啦。

青砖墙上的爬山虎耷拉着叶子,苏玉兰跟顾立东刚下自行车,迎面就听见中院炸开中气十足的叫骂。

“马春花你个老虔婆!上个月拿我家搪瓷盆装猪油,今儿连煤球都敢顺!”

三进四合院的朱漆门半敞着,十几个街坊探头探脑地围在垂花门下,果然,围观看热闹在哪儿都有。

顾立东一听见自己妈的名字,后颈汗珠在蓝布工装领口洇染开来,一边匆匆往前跑,一边向苏玉兰解释:“这是东厢房的赵婶在骂咱妈,上个月她家小子偷吃我炸的酥肉……”

刚绕过弯儿,便见穿灰蓝色的确良妇人攥着铁勺就冲了出来,鬓角碎发被汗黏在脸上,活像一只炸毛的母豹子。

“放你娘的罗圈屁!赵菊花你瞅瞅,那煤饼印上明晃晃着着顾字戳儿,你真当我老眼昏花啊?”

铁勺“当”地敲在门环上,惊得院子里的麻雀喜鹊燕子扑棱棱四处乱飞。

苏玉兰眼冒星星:“哇!”

顾立东惊在原地,瞳孔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