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把你耳朵给削掉了可就不好了。”

牙婆的脸色更加铁青了,恨不得一屁股把池饱饱给坐死。

他娘的,这两口子怕不是吃了死老鼠肉,得了癫症,一个拿镰刀,一个举菜刀朝她招呼。

要是换了旁人,她还绝不会白跑这一趟。

可这个池饱饱是出了名的悍货,现在她人还是在他们村,整个村子几乎都姓池,她还有三个弟弟,要是硬拉扯,自己讨不到好处的。

想到这里,牙婆张开大嘴呸的一口浓痰吐在了池饱饱的脚下。

“我告诉你,我会跟所有的牙行都打招呼的,以后没人接你家生意,这些赔钱货,那就砸手里吧。”

说完,带着人气呼呼的扭着屁股就走了。

这边牙婆刚走,石头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刚才也被岳母的那番话给惊到了。

今天岳父岳母都为了他和别人动刀子了。

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为他拼命。

他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谢谢岳父岳母,以后小婿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你们二老的大恩大德,我会好好孝顺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

池饱饱……

养老送终这话,大可不必这么早就说,她才三十岁,还有大把的时间的活呢。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燕月儿紧紧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去屋里给孩子喂奶。

这时,屋里又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咕噜咕噜的。

是池饱饱的肚子响了。

她轻轻的皱了皱眉,这具身体饿了,可是看这个家穷成这个样子,怕是没有什么正经能吃的东西。

她还在思考,这边,石头很有眼力见的说道:“岳母,为了我的事,让您操心了,您先坐下休息,我这就去煮饭。”

然后一溜烟儿的跑向灶房。

说是煮饭,其实灶房里只有一把构树穗子和荠菜,放进锅里一煮,再撒一把糙面搅和一下就成了。

去年闹了旱灾,地里收成不好,除去赋税家家户户也不剩什么余粮,都是紧巴巴的过。

还好今年雨水充足,地里麦子眼看着长势不错,只是还有两个月才能收上新粮。

现在家里粮食紧缺,要搭配着野菜来吃,幸好现在不是农忙时节,只用吃晌午这一顿就成。

要是农忙了,就要换成清早和晚上各吃一顿。

很快石头就把一盆绿油油的,毛毛虫状的构穗糊糊端上了桌。

又挑了两个豁口少的粗陶碗,给池饱饱和燕绥各盛了一碗。

递给池饱饱的时候,还转了转圈,把没有豁口的那一面递了过去。

池饱饱扯了扯嘴角,看着碗中毫无食欲的东西,一副就知如此的表情。

可是,她太饿了,还是选择尝了一口,万一呢,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