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口吐白沫,死不瞑目。
完全陌生的一张脸。
她思索了一下,可脑海中没有浮现任何关于虞元德被害前的影像。
不是说系统激活了吗?
按说“画罪骨”功能应该自动运行,能飞快读取虞元德生前记忆才对。
难道启动这个功能需要借助什么工具,或者口令?
虞烛按捺下满心疑惑,先按常规方法勘查现场。
肤色紫黑,瞳孔散大,显然是中了神经毒素……
裴赫探试虞元德鼻息,骤然缩手,锐利的眸光看向放在案几上的红玛瑙酒杯。
随即,他自怀中取出一根银针,放入杯中残酒。
银针未见变黑。
“酒中无毒。”
裴赫低语道,狐疑的神色扫视众人,剑眉微蹙,“最后与虞尚书接触的是何人?”
围观的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退后一步,生怕被怀疑是凶手。
“杏仁味。”
虞烛抹了虞元德吐出的白沫细闻之后,“氰化物?不对……”
她仔细打量虞元德,其腰间蹀躞带上的玉扣泛着诡异的幽蓝。
“这是孔雀石,遇酸生毒,既然酒中无毒,那毒在……”
虞烛话未说完,突然被人粗暴打断,“放肆!堂堂相国公府,岂容你闺中妇人信口雌黄、栽赃嫁祸?”
全场噤声,众人神色各异地看向虞烛。
虞烛寻声望去。
侧后方,一位身着蟒纹锦袍的胖子指着她声色俱厉,“身为尚书府二小姐,家父猝然离世,你不伤悲落泪,竟然在此妖言祸众,是想陷害相国公不成?”
虞烛眯眼,死胖子,扫帚眉三角眼,酒醩鼻子腊肠嘴,一看就不像好人。
说不定凶手就是他,贼喊捉贼,坏得掉渣。
“你谁呀?狂犬病犯了?”
虞烛没好气儿。
“岂有此理!此女行迹可疑,言行无状,来人,把她拿下!”
国舅陆川勃然大怒。
虎狼侍卫立刻拔刀相向,虎视眈眈而来。
忘了这是在古代,不讲民主,权大为王。
眼看自己要被五花大绑,虞烛暗自心惊。
裴赫蹙眉紧盯着她,抬手制止上前的侍卫,鸦羽长睫下眸光冷冽,“退下!虞小姐悲痛难当,急于查明家父死因情有可原,陆大人莫要怪罪。”
虞烛松了口气,感激地看向裴赫。
虽说凶了点,可他真是个人美心善的大帅哥啊……
“裴赫,你身为大理寺卿,当知无凭无据不得信口开河,怎可纵容此女胡言乱语?”
国舅威风扫地,脸色阴沉咄咄逼人。
“嗯,国舅所言有理。”
裴赫点点头,扭头便问她,“虞小姐身在闺阁不谙世事,怎知这些断案手段?”
虞烛指尖轻颤。
她总不能说这是痕检课的基础知识。
正为难怎么回答,廊下秋风卷着落叶扑进厅堂,送来一阵异香。
不对,这异香有问题!
虞烛神色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