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盛昭想要让沈厌上楼换件衣服,刚开口吐出一个字,听到她声音的沈厌便忽的目光一瞬不瞬望过来,像是被主人声音吸引住的宠物犬。
这一瞬,盛昭有种荒唐错觉,沈厌好像身后真的长出了条尾巴,此刻正因为她的声音不停摇晃。
盛昭:“……”
“见鬼了。”她蹙眉喃喃。
“怎么了?”白霁文伸出手自然的搭在她腰间。
两人刚刚交往,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最爱的便是肢体触碰。
盛昭:“……幻觉。”
白霁文温润谦和的眉眼带着询问的上挑。
沈厌幽暗的眸子如同望不到底的暗河,视线落在白霁文放在盛昭腰间的手上。
盛昭:“没什么,吃饭吧。”
在餐桌前落座的盛昭还是提了沈厌的头发:“你头发……去擦干。”
话语一顿,盛昭还是用了沈厌最服从的指令口吻。
当沈厌真的没有停留去执行指令时,盛昭又不禁抿了抿水润的唇瓣,真……听话。
真的,听话。
这么听话的漂亮少年,真是,很惹人犯罪。
盛昭不禁想着,就这样让他搬出去,会不会弄巧成拙,害了他?
万一,沈厌在外面也这样听话,旁人一个指令他就什么都去做……
到底是自己用暴力手段把他教成这样的,她也是有责任。
想到这里,盛昭不禁轻叹一口气。
白霁文含笑:“怎么唉声叹气的?”
盛昭问他:“你觉不觉得沈厌有点太单纯听话了?”
毕竟当年她经历家庭变故的时候已经是个成年人,可沈厌当年才十五岁,那么小的年纪亲生母亲在一场满城皆知的丑闻里死亡,又度过了三年寄人篱下看人眼色生活的三年,也难怪他会变成现如今这样的讨好型人格。
“单纯听话?”白霁文想到这两次见面时沈厌那如同野狼一般的眼神,神情几番变化也实在无法将这两个毫无攻击性的词汇跟沈厌关联上。
盛昭没察觉到他言语中的疑问语气,只当他也是这样觉得,自顾自道:“他这个年纪最是敏感多疑的时候,可能是之前……嗯,管教太严了。”
她到底是心虚的,说到“管教”两个字的时候,葱白莹润的指尖轻轻蹭了蹭鼻尖。
白霁文会错意:“……你母亲管教严格?”
盛昭顿了顿:“……我吧。”
白霁文还想要再问些什么,余光扫到出现在二人身后不远处的沈厌,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又站了多久,悄无声息的如同鬼魅。
白霁文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雄性天然对于同类生物有着直觉判断,沈厌这个小他四岁的少年,让他察觉到危险。
沈厌每次看向他的目光,像是原始丛林野性难驯的猛兽想要撕裂对手的阴厉狠辣。
这份敌视,白霁文不知道从何而来。
直到三人落座的餐桌上,在盛昭主动给白霁文夹菜时,白霁文看到了沈厌捏紧筷子的手。
白霁文眸光凝起,为了验证心中猜测,他主动握住了盛昭的手。
这次,白霁文对上了沈厌那双幽暗阴沉的眸子,如同寒冬腊月卷过山岗的冷风。
果然。
盛昭没有察觉到的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见白霁文握着自己的手不松开,思索三秒,问:“想我喂你吗?”
她没谈过恋爱,却愿意配合。
毕竟现在这般长得养眼,家境好,情绪稳定,最主要是脑子正常的男朋友,实在是个稀有物,错过这个用来稳定病情的“药”,再找难度不小。
所以,就算是在她看起来有些矫情的互动,她也愿意配合的。
白霁文回神,眉目含笑,“……如果可以的话。”
盛昭没有患上精神疾病前是个明艳鲜活的性子,见他真有这个意思,也不矫情,夹起一个水晶蒸饺就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