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恶劣这四个字,她咬字极重,讥讽地看着锦林,嗤笑一声又说:“毕竟,我不给父亲,是正大光明说了不给,大哥你这不光出尔反尔还撒谎欺瞒了呢!”
锦林听后当即变脸,谎言被揭穿,他那张脸登时羞得通红。
想狡辩却为时已晚,慌乱的神情早出卖了他,最后顶着父亲投来的森冷审视目光,只能硬着头皮苍白辩解,“父亲,我没有,是四妹妹胡乱攀咬!”
自己长子有没有他看一眼就知道了。
不过端阳侯确实有一瞬怨自己长子,毕竟他一开始答应了他,他以为十拿九稳,所以也没准备旁的贺礼,直到他说没找到,他才开始着急忙慌起来。
也是这时,锦姝替他解了燃眉之急,说是找到了寿石。
但,端阳侯了解自己长子,他隐瞒自己,定是事出有因,绝非故意。
所以,也就一瞬他就不怨自己儿子了。
反而将目光恶狠狠投向自己这个女儿,她还真是变得越发恶毒,都开始学会挑拨离间了!
锦姝自也感受到父亲投来的锐利的眼神,对家人没了期许和期待,自然,他们再怎么恶劣地对自己,自己也都不觉得伤心难过。
锦姝泰然处之,杏眸清清,毫无畏惧地与他的视线对峙。
最后,还是端阳侯败下阵来,太后寿宴在即,他根本来不及准备旁的贺礼,只能妥协。
不过没用家法惩处锦姝,却让她在祠堂跪了一整日。
锦姝这三年几乎一多半时间都是在跪祠堂,跪一整日是家常便饭。
她也没异议。
只是跪到天黑离开侯府前,她去了祖父的院子,去看了一眼祖父。
祖父从三年前她重伤回来,因伤心过度,旧疾复发,这三年一直在院中卧榻养病。
近些时日,精神倒是好些了,但大多时间都是在昏睡,昏昏沉沉的。
她去看祖父时,祖父还在昏睡,她便没打扰祖父,只在门外行了礼便走了。
刚走到侯府门口,却又见端阳侯特意命人想跟着她回裴府将那寿石搬回侯府。
锦姝没同意,只道,等寿辰宴时,她会带去宴会献给太后。
端阳侯听下人传话,暗忖了一瞬倒也没强制去抬。
他这个女儿是个什么德行,心里怎么想的他是一清二楚的,今日威胁他免被罚也好,又挑拨离间也好。
无非一个目的,就是争宠。
且那寿石她知道对他来说多么重要,就算为了讨好他这个父亲,她肯定也会如约献给太后不会再耍花招。
只是,这点他倒是想岔了。
锦姝已经不打算讨好他们任何一人,如今的他们对她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而且,她还真的会耍花招。
那寿石是她搭上人脉花自己私库的钱,重金买回来的,只换免去一顿打,就白白给父亲,让他拿着自己的东西献给太后,最后好处还都落在他们头上?
这亏本买卖,她怎么可能做!
太后寿辰那日,她的好父亲就等着瞧好吧!
锦姝从端阳侯府出来,直到坐马车回到裴府,都没见裴绛人。
这自然也在她意料之中,早上他派人送的口信,想来也是表面之举,全了她面子而已。
所以,她也不生气,面上也没不高兴。
反倒是路上小昭一直替裴绛解释。
回到裴府,老夫人还特意叫她去了荣雅阁,也替裴绛亲自解释了一番,说是他有公务在身,没抽出身来。
锦姝不觉得有什么,摆手表示自己不介意,老夫人不信又拉着她左右宽慰了好一会儿,又是送首饰送布匹,见她是真的没生自己儿子的气,这才放她回去。
锦姝回来后,坐下来,才觉得膝盖异常的疼。
因着不想让老夫人担心,所以,她并没给老夫人说自己被罚跪祠堂的事,也嘱咐了小昭不许说。
这会儿小昭拿出药膏,正给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