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道吧,麻烦你。”宋听年说了遇见以来的第一句话。
余岁安点头,分岔路口的时候,拐出了原先的航道。
陈又朝着驾驶位暗哼一声,明明是他叫的代驾!什么眼神,不懂得衣食父母是谁!缺心眼的玩意儿,哼!
继而暗戳戳看向宋听年,在忽明忽暗的车厢内给他使眼色。
宋听年靠坐在座位上,一双长腿大敞着,他本来就不是多话的性格,今晚更是惜字如金,现在,已自动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将陈又的动作视若无睹。
陈又自讨没趣,讪讪收回目光,与前边的女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直至到了星科,下车的时候,目光朝一前一后的两人身上扫了一圈,意味不明看了宋听年一眼,才潇洒离去。
车子少了一个人,显得有些安静和空旷。
余岁安暗暗思忖,以刚才楚婧一对后座人的称呼来看,她自动认为这两个人已经终成眷属。
既然是情侣,想必是住在一起的。
余岁安问也没问,便直接把车往手机导航的终点方向开,谁知,半道的时候,副驾上的女人说要在路边停车。
余岁安只好把车停在路边,没有解开车门的锁,许是俩人闹了矛盾,她不便掺手,也不能推波助澜。
她在等后面男人的表示。
宋听年今晚好似很疲惫,一路上都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陈又下车后,这一路安静得近乎诡异。
“楚老师住在哪里?”低沉的声音终于从后座传来。
楚婧一面露尬色,却又不得不答:“南华街。”
宋听年垂眸看了眼搭在扶手上的手腕,默了下,继而朝余岁安不轻不重道:“走吧。”
“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在前面下就行。”
今晚的局,她不知道邀请的对象是宋听年,开门见到人的时候,她一愣;
当年直白冲撞的毛头小伙子,转眼间成了海市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上位者;
眼下这种局势,使她无地自容。
余岁安按照宋听年的意思,车还是开往了女人的住处,俩人在车内目送女人消失在小区大门内,才离开。
她预估错了他们的关系。
她忘了,楚老师已经结婚了。
这一趟来来回回,余岁安收了1700的现金,是宋听年下车后,从皮夹里随意捏出来的。
加上平台上的订单,她今晚挣了两千多。
曾几何时,她也是砸钱不眨眼的人......
一沓有分量的钱被人毫不在意捏给她的时候,她心中闪过一丝迟疑,最终还是一声不吭接了过来。
凌晨三点,余岁安才裹着一身寒气进门。
客厅里留着一盏暖灯,是外婆留给她的,老人家睡眠浅,开门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怕扰了外婆。
“安安,是你回来了吗?”苍老虚弱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她还是惊扰了外婆。
“是我,外婆。”喝完杯中的水,余岁安朝房间里走去。
孙梅的腿伤在舟市养得七七八八,只是在做全身体检的时候,结果是脑后长了个瘤。
舟市较于海市的医疗条件,余岁安果断选了海市。
可是在海市,她没有什么人脉资源,预约的权威专家出差在外,还得等上一段时间。
普通治疗期间,外婆嫌医院的消毒水味儿太浓,余岁安便在附近租了两室一厅的房子,请临时护工,白天她出去工作的时候外婆有人照料。
“回来这么晚,辛苦你了。”老人已经从被窝里起来,靠在床头。
看到掩着倦意走进来的孙女,眼里全是心疼和不忍。
余岁安坐在床边,伸手抚了抚老人花白的头发,说话的声音发软,“外婆,不辛苦的,还早,您再睡会儿吧。”
“好。”老人身子动了动,余岁安扶她躺进被子里。
其实,她心里知道,自己不回来,外婆睡得不安稳的,几分钟时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