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从来没有过这么温柔的声音,就像回到了她小时候,妈妈陪着自己一起种向阳花。
那一年,弟弟还在……
陆明萱抿了抿唇,但还是乖乖过去了,怯生生地拽住她的裤腿,仰头望着她。
乍一看,像只可怜巴巴的树袋熊。
白芙蓉心都化了,她伸出手来。
陆明萱吓得闭了闭眼,眼睫煽动着,像两把小扇子。
半晌,冻得发麻的小手只迎来一阵温柔的触碰,紧随其后,是一阵比春风还暖的声音,“萱萱很冷吧?”
手被轻轻地合拢,揉着,尽量避开了她的冻疮,还被呵了暖气。
陆明萱被冻得麻木了,一开始还感觉不到暖。
渐渐的,丝丝缕缕的暖意一个劲地往身上钻。
她大着胆子,攥住了白芙蓉的一根手指,跟着是两根。
“萱萱不冷!”
口是心非地说着,小姑娘眼里迅速蓄上两泡眼泪,漂亮的大眼睛仍然闪烁着不安。
就像是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块宝贝的糖,那糖不属于自己,别人随时可能收回去。
白芙蓉望着她患得患失的样子,艰涩地扯了扯唇。
幸好,现在的萱萱还小,她还有很多时间陪伴。
她揽着萱萱稚嫩的肩膀,回到了屋里。
桌上放着好些瓶瓶罐罐,书桌旁还放着一个小板凳,是方便陆明萱拿东西的。
白芙蓉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一个粉红色的袋子,把郁美净挤了一个硬币大小,在掌心焐热了,才给她擦在柔嫩的小脸上。
擦着香香的时候,陆明萱也不敢闭眼,生怕一不小心,这个妈妈就变回去了。
“乖乖闭眼哦。”
妈妈很久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说话了,害怕妈妈又变回去,陆明萱只能听话。
但很快又睁开眼,眨巴着,仍然是妈妈香香美美的笑容。
她终于笑了,一笑有两个甜甜的梨涡。
白芙蓉俯下身,亲了她一口,桃子味的,“萱萱,你身上的衣服脏了,我们换一件吧。”
她把衣服铺开,让陆明萱自己选。
“我选这件。”
眼见着陆明萱指着那件红袄子,眉头微皱,眼神又有些紧巴,视线的余光则是瞟向另一个方向,白芙蓉无奈地笑笑。
浩浩走丢以后,她就只让萱萱穿红色的衣服,因为最显眼。
可小姑娘的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白芙蓉拿起另一件白色的团簇着毛茸茸领子的夹袄,语气轻轻的,“可妈妈喜欢这一件呢!”
陆明萱踮起脚,小脸又惊又喜,眼眸放光,“那萱萱也喜欢这一件。”
说罢不待白芙蓉动手,就很快地穿上那件白夹袄,生怕白芙蓉反悔。
佳佳说她穿这件最好看了,像小公主!
换好衣服以后,白芙蓉左瞧右瞧,终于发现有什么不对了。
她一蹶不振以后,陆明萱的麻花辫儿也没人扎了,她自己零散地梳了个,到底人小手小,扎得不紧,半边头发都掉落下来。
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实在是暴殄天物。
白芙蓉三下五除二就给她编了两个齐整的麻花辫。
陆明萱这头发有半年没剪了,但还好继承了她的发质,乌黑顺滑。
她还系上了两个红绸子。
装扮一新的陆明萱格外水灵。
当然了,她的女儿本就长得好看,继承了她和丈夫的优点。
白芙蓉一时没忍住,又亲了亲她柔软蓬润的小脸蛋。
陆明萱眨眨眼睛,“妈妈?”
“嗯?”
她睁着一双清澈明净的眼,“你真是我的妈妈吗?”
白芙蓉一愣,鼻尖一酸,眼圈微红。
“当然!”
她压着颤抖的声线,蹲下身子,和陆明萱平视,“妈妈做了一场噩梦,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