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还是淡淡的,哪怕林知遇红了眼眶,声音沙哑,他都还是那副冷淡模样。林知遇在一次次目光的试探中终于放弃挣扎,垂眸不再看他,把手中的行李箱推了出去:“到这里就可以了,我不想闹得太难看,傅总,你的东西我清理出来了,如果还有遗漏,你让人通知我,我整理好了再寄给你。”
“你在赶我走?”傅衍辞握住他的手腕。
“这里是我家,傅总记性不太好呢。”林知遇忽然庆幸起自己选对了分手地点。
“你应该知道,多得是想跟着我的人。”
林知遇把手抽了出来,将行李箱直接塞进他手里:“我当然知道。哦对了,许见卿我见过了,是比我像,一开始我就不是一个好替身,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日夜盘算着怎么鸠占鹊巢的普通人。”
他太了解傅衍辞,这么多年,傅衍辞身边的人来了又去,其中自然不缺容貌身段皆上乘的人,为什么偏生他一个留得那么长久。不过是因为,他足够识时务,摆得清自己的位置,不会肖像他心中,沈言的地位。
“怎么,很意外吧?意外我竟然没有死心塌地做一个替身,还妄想你有一天会爱上我。”林知遇看他终于有了一丝怒色的脸,满意地笑了,“所以,傅衍辞,我们分手吧,有多少人排着队想爬上你的床,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说罢,林知遇往卧室方向走去,没有再回头。
他一点都不担心傅衍辞赖着不走,他甚至怀疑刚才傅衍辞只是因为长途飞行太过劳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否则,刚才他那些刻薄的挑衅的话,必定会收获更为讽刺的抢白。傅衍辞其人,从来都没有表面看起来的光风霁月。相反,这六年来,每次林知遇和他打嘴炮吵架,就没能赢过。
林知遇靠着门滑坐在地上,抓过床头柜上放着二人合照的相框倒扣在胸前。
周边不知道哪个小富二代开派对,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在唱,字正腔圆,句句含情,这首歌林知遇以前经常听。
他抱着也许能和傅衍辞天长地久的心愿,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睡了整整六年。
我也算知丑
无谓强迫你
难道要我对着你
句句要生要死
就当爱错了你
就当放生你
我就放开手
无谓再忍你
明白放过你是放过自己
……
林知遇在地上坐了一会儿,听得门外没了声响,料定傅衍辞已经走了,正打算出去看看,李航的电话便打了进来:“祖宗,你和傅总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
李航的声音如蒙大赦:“那就好,那就好。”作为林知遇的经纪人,又在娱乐圈摸爬滚打那么些年,他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
晟扬的业务网盘根错节,地位稳固。林知遇虽说不曾问傅衍辞开口要过资源,但借着傅衍辞这一层关系,他也着实捞到了不少隐藏的好处。
例如,那些个酒局上灯红酒绿的男男女女,可从来不敢把手伸到林知遇的身上来。
李航料想二人应当是闹了点矛盾,林知遇的脾气他清楚,嘴上不饶人,其实心软得很:“知遇啊,哥劝你一句……”
“哦我和傅衍辞分手了,我提的。”
李航硬是把口中的那半句“你和傅总在一起那么多年了,闹什么脾气呀,感情来之不易”吞了回去。
“是你提的?”他由衷不解。
别的人也就算了,他是离林知遇最近的。
这六年里,但凡林知遇敢把心掏出来明晃晃地给他们看,他都能确定上面的每个缝隙都写着傅衍辞的名字。
那年傅衍辞去澳洲出差,水土不服发起了烧,林知遇连假都没得及请就买了机票飞过去。临下飞机时,才想起此时的澳洲均温不到五度。
他穿着一身黑色短T硬生生熬到了酒店,照顾了发烧的傅衍辞一夜,等到他第三天返回片场时,众人才发现他极其憔悴的脸色。事后李航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