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准备离开。
杨谭一咬牙一跺脚:“周总的意思,是想让你去做导师。”
整个会议室一片寂静,原本凑在一起讨论方案的人闻言也放缓了声调,眼睛虽还是盯着手上的文件,视线却不自觉一直往林知遇脸上瞄。
“你说,什么?”林知遇一脸不可置信,转头看向旁边假装抬头望天花板很想隐身起来的小陈,“你也知道,对不对?”
小陈看着林知遇指着自己鼻子的食指,只觉得空气都脆了:“哥,林哥你听我说,我不知道,我绝对不知道他们是这个打算。”
但凡他知道华星敢这么给林知遇安排活,给他一百零八个胆子,他都不敢给林知遇打这个电话,他宁愿带着他的胆子上梁山去踢馆。
“傅总也是这个意思,而且,是傅总给周总打的电话,想要请你去当导师的。”杨谭索性说开了,“晟扬这次也塞了人进去。”
“塞了谁?”林知遇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坐回了椅子上,“你说傅衍辞塞了人,总要让我看看,什么样的人值得我为他做这嫁衣。”
杨谭见林知遇松口,以为这事有戏,忙让人把方案的策划投在大屏幕上,让他过目:“这几个是咱们公司的人,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了,待会就进来。”
“哪个是晟扬的?”
“这个,就这个。”杨谭按了暂停键,林知遇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桃花眼,许见卿,男,汉族,二十一岁。
林知遇冷笑,心口却无法控制泛起细密的疼,二十一岁,他遇见傅衍辞的时候,也是二十一岁,已经六年了。他从初露头角,走到了光芒万丈,可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改不了喜欢年轻貌美的桃花眼小男孩的个性啊。
林知遇低下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杨谭。”
后面站着的人哎了一声,林知遇转过头:“去告诉傅衍辞,老子不接,让他带着他的人,从哪来,滚哪去。”杨谭还未从林知遇突然暴躁的情绪中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甩开门走了。
目睹一切的小陈:我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看我的领导,给我的另一个领导,派这种去帮男朋友带小情人上位的活?
林知遇虽在会议室里发了火,可上了保姆车之后,到底没敢给傅衍辞打一个电话过去质问,他害怕对方解释,更害怕对方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别和小孩子置气。”
林知遇重新戴上墨镜,重重地往靠背上靠过去,自嘲地笑笑:“怂货。”
他爱傅衍辞,所有人都知道。
明明自己时间同样宝贵,明明自己也忙到脚不沾地,没有时间休息,却还是会为了他一句脖子酸疼,学了半个月的肩颈按摩。虽然一次都没用上——他很快进组拍摄吴导的电影,而傅衍辞正忙着北美分公司的诸多事项,一直到现在两个人见面的次数都寥寥无几。
而在这样的时刻,傅衍辞都能给他搞出一个,需要他帮忙奶的小情人?!
“林先生,我们要去哪里?”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从上车到现在一句话没说的人,询问道。
“回家。”
“是福煦路么?”
“去小公馆吧。”他最近都住在福煦路的别墅里,那是他前两年置下的一处房产,离拍戏的地方近,又足够安静,最近傅衍辞在公司忙得连轴转,他也就不怎么回小公馆了,“骗子。”
车子缓慢启动,司机老金是一个很朴实且不多话的中年人,车上挂着一个玻璃吊坠,里面是他一家三口的合照,小陈以前坐车的时候还那这件事开过玩笑,老金被他说得不好意思,只淡淡反驳了一句:“孩子他妈说我开车危险,让我挂着保平安的。”
小陈听完就笑了,说他秀恩爱,要上报给单身狗协会。林知遇却记住了,回头也如法炮制了两个他和傅衍辞的合照吊坠。
可是一次都没见傅衍辞带在身上过。
他和傅衍辞谈了六年恋爱。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七岁,人生中最美好的六年。他甚至以为,这就是一辈子了。可是到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