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人”这两个字时,老太君怒火中烧,用手里的檀木拐杖狠狠敲了敲脚下的青砖。
“反了天了,王婆子,去请家法来,我老婆子今日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孽障。”
“我说姨奶奶,您是要请谁家的家法?是请你们李家的,还是请我们叶家的?
咋滴?您鸠占鹊巢这么多年,都忘了自己的身份是吧?
你一个李家的老夫人,有什么资格管我们叶家的事情?
难不成就因为当年我爹吃过您几口奶,您就觉得您是我祖父的夫人,而不是李家妇了?”
叶喜喜迫切地想要跟将军府割席,便不管不顾地把老太君的老底,揭了个彻彻底底。
如她所说,眼前的老太君,并非是原身的亲祖母,而是原身祖母的亲姐姐——王氏。
当年叶老夫人生下儿子后,奶水一直不足。
一日,家中乳娘家中有事告假,正好王氏带着刚过百天的儿子,来将军府串门。
叶老夫人看着哭闹不已的儿子,不得已,便请姐姐帮忙喂了几口奶。
这之后,王氏就仗着自己对原身的爹有喂养之恩,时常来妹妹家打秋风。
虽然王氏和叶老夫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可两人的命运,却大不相同。
姐姐嫁进了上不了台面的商户——李家;妹妹却好命地嫁进了将军府——叶家。
姐姐嫉妒妹妹,妹妹也谦让着姐姐。
所以,明明知道姐姐是来打秋风的,叶老夫人也鲜少说什么。
久而久之,王氏也没把自己当外人,叶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要掺和一脚。
再后来,叶老将军战死,叶老夫人思念成疾,没多久也跟着去了。
叶大将军带着一腔悲愤,扔下妻儿,上了战场,想要替爹爹报仇。
王氏打着帮他照顾后宅的借口,顺利住进叶家。
住着住着,她就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叶老夫人。
等熬死丈夫后,她又让儿孙们,入住叶家,并改名换姓。
只为能靠着将军府的名声,当上人上人。
就如她算计的那一般,背靠着将军府这棵苍天大树,不但几个儿孙都高人一等,就连她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之妻,也被皇上册封为一品诰命夫人。
这些陈年旧事,叶景昀并不知晓。
此刻的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叶喜喜,大大的脑袋上,满是大大的问号。
老太君不是嫡亲的祖母吗?为什么又成了李家妇,他怎么不知道这事?
若是知道的话,他还怕她个鸟。
都不是他们叶家人,有什么资格对他指手画脚?
天天不是骂他没出息,就是说他懒。
咋滴?他吃他们李家的大米了?怎么屁事那么多?
心里虽然这样想着,可叶景昀却缩着脖子,不敢吱声。
不是他怂,而是王婆子真的把家法请来了。
一根比成人大拇指还粗的皮鞭。
光看着,他都觉得后背发疼。
此时的叶喜喜,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就原身这副营养不良的小身板,真要挨上一鞭子,估计当场就得嘎。
“老太君,家法来了。”
王婆子双手捧着皮鞭,语气十分恭敬。
她才不管老太君是李家人,还是叶家人,她只知道跟着老太君有肉吃。
这就足矣!
老太君板着脸,眼里像是淬了毒一般,恶狠狠地瞪着叶喜喜。
“王婆子,跟我狠狠地打,打死算我的!”
一个小贱蹄子而已,也敢质问她。
当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是!”王婆子看向叶喜喜,狞笑一声。
“大小姐,老奴得罪了。”
说罢,她扬起手里的皮鞭,朝叶喜喜挥去。
叶喜喜拔腿就跑。
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