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让季如梦把孩子打了,否则她一旦跟裴铮野离了婚,一定会死皮赖脸破坏伊伊的婚事,亲家那边都快谈好了。”

女人焦急尖锐的声音穿过大脑,季如梦逐渐清醒过来。

环顾四周,是一间年代感十足的房间,法式雕花梳妆台,上方摆放着留声机,墙上挂着瑞士珐琅钟,床上铺着真丝四件套,还有一件苏绣屏风立于床边。

原本她是个二十三世纪的销售员,加班太晚导致低血糖,吃东西时噎住死了,再醒来,竟然穿越到了七零年代。

季如梦站在象牙雕花镜前,端详着自己的新面容,脑海中梳理着记忆。

一门之隔,外面低低的算计声还在继续着。

原主是个嚣张跋扈的资本家大小姐,祖上是豪绅地主,爷爷是大商人,称得上腰缠万贯。

可惜她生不逢时,遇到了特殊洪流,再加上爷爷去世后,母亲缠绵病榻,家产被凤凰男老爹攥在手里。

母亲一断气,凤凰爹吃绝户的嘴脸就暴露了,迫不及待迎继母和继姐进门,跟原主分了户籍。

既享受着原主的家产,又免于被上头处置的风险。

原主空占着个资本家小姐的名头,实际上除了吃住,生活并不富裕。

那些被渣爹攥着的财产,也早已转移过海。

“放心吧,等事成了,咱们一家远走高飞,伊伊和女婿那边都会安排好,季如梦再想闹也没用,如果她真敢离婚,没了那人的庇佑,咱们正好匿名举报她,让她被下放改造!”

季如梦刚捋清楚情况,渣爹那令人作呕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

她清浅的眸中不禁浮现冷意。

渣爹李广胜和继母刘丽芳的为人用狼心狗肺都不足以形容!

原主母亲早就为原主定下了婚事,对方家庭清白,根正苗红,父母是国营企业的管理层,男方在广播社当播音员,两个弟弟都是下乡的知青。

但母亲死后,刘丽芳登门入室,鸠占鹊巢,连同这门婚事都要抢过去。

三个月前,李广胜和刘丽芳给原主下药,送到了一个泥腿子的床上。

在这个年代,女子的清白但凡有一丝不清白,哪怕只是捕风捉影的谣言,都足以要了一个女子的命。

更何况原主还被如此算计,事后原主崩溃绝望,渣爹李广胜半哄半骗,让她先跟那人领证,等过两年再离婚,她还能再嫁。

在原主看来,亲爹再偏心,应该也不会害自己,为了名节她不得已同意了。

谁料,只一次,原主就怀孕了!

三个月来,这一家子极品都瞒着原主,直到她出现孕反,才发觉不对。

可这时已经晚了,原本属于她的婚事,已经被继姐李梦伊抢了,双方家长都已经见过面,开始安排婚礼了。

原主大闹了三天,要去打胎,她还傻乎乎的认为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一切都能回到正轨。

上午动了胎气,晕倒了,阴差阳错之下,季如梦穿越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外面的老王八和小犊子,个顶个的黑心烂肝。

“梦梦,你醒了吗?”刘丽芳虚伪的声音越来越近。

季如梦重新躺下,装作刚醒过来的样子。

刘丽芳推门进来,脸上已经挂上了担心关怀的模样。

“梦梦,刘姨知道你难受,但也不能拿孩子撒气呀,孩子是无辜的,而且你这么闹,最终伤的还是你的身体。”

“姨和你爸都决定了,以后加倍补偿你,你现在……成分不太好,就算有口头婚约在,人家也不能同意让你进门。”

她虚情假意的劝慰着。

丝毫没注意到,季如梦眼中划过的轻蔑。

啪!

季如梦猝不及防的扬手,一巴掌重重甩在刘丽芳的脸上。

霎时间,刘丽芳保养得宜的面颊浮现红红的巴掌印。

李广胜进来时,恰好见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