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身上只非毒一魄,进去瞧瞧能不能洗去。”

李湜一:“.....我也没想投胎啊。”

可她还是很识时务的,话音一落就想提起裙摆往河里踏去。

可惜也只是想想罢了,她脑门上有符篆,根本动不了。

她略有些尴尬地朝两人笑笑,“那个,我脑门上.....”

少尧阴沉着一张脸看她,手指微抬,那符篆自李湜一额上滑落。

李湜一没敢耽搁,转身就踏进了河内。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早过晚过都是要过的呢!

“姐姐,能保住吗?”

她俩可只有非毒一魄了呀!

扶朝探了探,不以为意。

“再来十遍也是弄不走老娘一魄的。”

虽不懂这幽冥界如何做事,可她却对某些规律了如指掌。

李湜一可是她养出来的活生生的人,就算魂魄不全,那也是人。

除非动用术法,除非承受得住反噬,否则谁也不能弄走人的魂魄。

现如今她能用的的确只金丹初期的修为,可她这一魄里却是带着魂力的,虽然不全,却已然足够。

李湜一长长舒了口气。

她继续往无回渡内走去,河水及腰,寒凉刺骨,到底是被塞了金丹的,她也不觉凉得难受。

“抬抬脚,踩着我了。”

一道略年老的女声从河底传来。

李湜一整个人直接跳了起来,带出的水花溅了她一脸。

又忙挪了脚步。

“这....这下没踩着了吧?”

传来一声逐渐飘远的女声,“嗯。”

李湜一哪敢再耽搁,直接就在无回渡里跑了起来。

几息之后,伴着河内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她爬上了对岸。

再一抬眼,便又瞧见方才还在她身后岸边的两人,现在已然到了她跟前。

她站起身扯出笑来。

“嘿嘿,我还需要做什么?”

说罢她又捏了捏自己腰间的衣裳,有些惊讶于,衣裳竟是干的。

危无咎抬起两指悬于李湜一额前。

李湜一又被搜了一次魂。

危无咎微微拧起眉梢,侧身看向自己属下。

“少尧,去查。”

少尧颔首,“是,属下这便去。”

这名唤少尧的男子化作一团黑雾离开,李湜一的惊诧还在脸上,下一瞬就对上了危无咎冷若冰霜的脸。

她只觉自己整张脸都抽得厉害。

扶朝恨铁不成钢,“你少心虚,老娘做事,还能让你死在此处不成?”

李湜一默默垂眸,不敢分神接她的话,也不敢接危无咎的眼神。

好在不出一刻钟,少尧便回来了,手里还捧着一本很是平平无奇的书。

李湜一依旧低垂着头,却是又偷偷瞥了一眼过去,便愈发显得鬼祟猥琐。

危无咎把她的神情都放在眼里,心底的失望又多了几分。

若是她,她绝不会这般的。

他抬手覆上书本,微微阖眸,书本之上忽而泛起金光,金光闪耀得几近刺眼。

这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场面,可李湜一却是头一回感受了威压一词的意思,让她有些想下跪,又止不住的觉得脊骨发寒。

扶朝不紧不慢开口。

“你给老娘膝盖骨稳当点。”

李湜一:“.....好的呢。”

危无咎收回手,再次看向李湜一时,眼神愈发平淡。

“李湜一,汉扬镇孤儿,乞讨为生,散修。”

扶朝:......她的锁生咒和逆鳞办事,真是周全得很呐。

李湜一:“......姐姐您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