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腔带调,季明荔像看猴儿一样看着他。
原来这就是妈妈口中,妹妹给她介绍的好男人。
不错,是很极品。
男人被季明荔盯着,还以为这是对他有意思,笑容愈发自信。
“我知道我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如果季小姐也能接受我刚才开出的条件,那么这月十五号刚好是黄道吉日,我们去把证领了怎么样?”
“咔哒——”
季明荔放下杯子,往背椅上靠,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才慢条斯理开口。
“我们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整,”她抬起胳膊,纤细的手腕上绑着小巧的女士腕表,“但林先生迟到了十分钟。”
“你还没有向我道歉。”
男人觉得她小题大做,提高了音量,“哈?道歉?我只是路上堵车而已,你没遇到过堵车?不至于这么斤斤计较吧!”
季明荔看了眼窗外,成串的雨水沿屋顶落下,空气潮湿,眼前一片雾蒙蒙的景象。
“应该是很堵吧。”季明荔低喃,“可你又没有开车来。”
男人一怔。
季明荔扭过头,长睫轻轻眨动,“你从对面的酒店出来,却因为下雨打不到车,陪两个女伴等了十分钟,所以才迟到了呀。”
季明荔的直白,让他出乎意料。
“你都看见了?”
季明荔挽唇,“林先生,你现在不只要为迟到道歉了。”
这场荒唐的相亲不欢而散。
或许是恼羞成怒的缘故,那男人点的咖啡都没动过,人走了好一会儿,瓷杯里还在冒热气。
季明荔有些庆幸,他只是骂了两句臭婊子之类的话,而不是把热咖啡泼她脸上。
他倒是能冒雨离开,季明荔却不能淋雨。
她给家里的司机打了个电话,却被告知季曼盈也被大雨困在舞蹈教室了,沈若兰让他先去接季曼盈。
“需要我等多久?”季明荔直截了当问。
司机也不确定,抱歉道,“这雨不见小,而且二小姐那头还没下课,要不您先打个车?”
季明荔听见电话那头按喇叭的声音。
她没为难司机,淡声应好就挂断了电话。
这附近肯定是打不到车的,好在她带了伞,只要离了这片商业街,打车就容易许多了。
咖啡店门口挤了不少人,都是躲雨不想消费的,别家店铺门口也是同样的风景。
要不是她赶着回去交稿,一定也会在这里等雨停。
她撑开伞往雨里进,忽然刮起一阵妖风,季明荔纤弱的身体摇摇欲坠,踉跄了下,被吹到谁的怀里。
“小心。”
头顶泄下的男声缱绻悦耳,轻轻鼓动她的耳膜,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妙人。
最重要的是,还有点儿熟悉。
等等——
季明荔蓦地抬起头,看清那张脸的瞬间,惊得睁大了眼睛。
梁宥深,大哥的死对头。
也是她的前男友。
分手还闹得很不体面的那种。
此时此刻,梁宥深的手正扶在她腰间,完全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十分自然而然。
季明荔觉得冒犯,仓促想要推开男人,可她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伞被吹飞了。
只见它欢快地拐了个弯,彻底消失在季明荔的视野。
“......”
季明荔遮住额头,把嗓音变了个调,祈祷别被他认出来,“谢谢,可以放开我了。”
听着她古怪的声线,梁宥深忍俊不禁,屈起指节,在季明荔腰间轻轻捻揉,眸色深了几分。
她比大学那会儿清瘦不少。
傅斯越没照顾好她。
空气安静了几秒,男人抽回手,确认她站稳了身形才稍稍退后半步。
梁宥深握着黑色伞柄,身形挺括修长,同色系的及膝风衣被风吹动,时不时触碰到季明荔的白色裙摆,面色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