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儿脸色刷地变白:“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你心里清楚。”

慕容温婉凑近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上个月十四,你借口带我去寺庙上香,实际上是去和林修竹幽会,对不对?”

慕容嫣儿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住了。

慕容温婉则退回原位,拍了拍手:“罢了,强扭的瓜不甜,林公子既然心有所属,我慕容温婉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说着,她从匣子最底层取出一张纸,正是当年两家的婚书。

“今日就请诸位做个见证。”

她高举婚书,“我慕容温婉与林修竹,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从中间撕开了当初的婚事,一分为二。

林修竹突然大喊,“慕容温婉,你疯了!你怎么能…”

“怎么不能?你能提退婚,我为何又不能?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我没有痛哭流涕求你不要退婚?”

“你在想,为何我没有继续拿钱给你,求着你娶我!”

“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林修竹、不、配!”

林修竹涨红了脸:“你!”

慕容温婉将婚书往他脸上一甩,转身离开,突然扭过身笑着对他说道。

“对了,林公子别忘了还钱,一会我就会让人将账单送到林家,别的东西可以不还,这一万两白银,三日内必须一子不落的给我,不然咱们县衙见!”

“我想,林公子的政敌应该会很高兴见到我手里这一份手纸吧?”慕容温婉抬手扬了扬那份带有他签字的借款书。

“好了,我累了,爹,这里就麻烦你们俩处理一下了,女儿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等慕容华说话,就带着春杏下去了。

“…好”,慕容华几乎震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好歹是见过大场面的,立刻喊人将林修竹赶了出去,逐一安抚各位宾客。

……

解除婚约的消息传开后,整个慕容府都笼罩在一片低气压中,唯有慕容温婉的闺阁里,气氛截然不同。

“小姐,您怎么还吃得下啊!”春杏站在贵妃椅旁,手里绞着帕子,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桃子,“这都第三天了,外面都不知道穿成什么样了,您就不怕…”

慕容温婉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将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抛入口中,含糊不清地说:“怕什么?婚是我主动退的,该丢脸的是林修竹。”

“可是林公子是探花郎啊!京城多少闺秀眼巴巴地盼着嫁给他呢!”

春杏急得直跺脚,“夫人临终前千叮咛万嘱咐,说这桩婚事是她好不容易才...”

“好了好了”,慕容温婉挥挥手打断她,“春杏,你再这么哭下去,别人还以为你家小姐我快不行了——”

“哭丧呢…”

春杏被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气鼓鼓地瞪着自家小姐。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慕容温婉身上,她穿着一袭浅碧色纱裙,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散在贵妃椅上,整个人像一只慵懒的猫。

“不就是个男人嘛”,慕容温婉又摘了颗葡萄,“一个不去,十八个不来。”

春杏瞪大了眼睛:“小姐!您这话要让老爷或者夫人听见...”

慕容温婉突然坐起身来,从袖中掏出一本精致的折子:“别说那些没用的了,帮我把这个递给县主。”

“县主?”春杏的声音陡然拔高,“您不是最怕见县主了吗?说她每回都带人去那种...那种地方...”

“那是以前不懂事”,慕容温婉眨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现在想想,县主多有意思的人啊!快去快去。”

“又大方,思想又开明的朋友,必须见上一回。”

那县主常去的春风阁,一听就是个好地方,嘿嘿。

春杏接过折子,欲言又止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