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流行戏说乾隆等古装宫廷戏,她就笑着喊我“谢太医”。
就是这样一个鲜活的姑娘,在工程临近尾声时,突然失踪了。
在杜雅晴失踪前,发生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这件事,至今仍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工程即将竣工,那天晚上我们都很高兴,在工棚里难得地喝了点酒。杜雅晴也喝了,脸颊红扑扑的,格外动人。
深夜,我起夜,路过她的宿舍门口,发现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却传出一种奇怪的声音。
那是一种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哼鸣,极其低沉,断断续续,不成调子,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韵律。我担心她喝多了不舒服,便轻轻推开了门。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我看到了令我永生难忘的一幕。
杜雅晴正坐在床边,背对着我,身体随着那种哼鸣的节奏,在极小幅度地前后摇晃。
非常规律。
她的短发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漆黑,而她的双手,正捧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淤泥块。
那淤泥块上,缠绕着几根湿漉漉的黑色细线,像极了雅晴的短发,但是自己一看,这黑色细线竟然在疯狂卷曲扭动。
这不是头发。
像是黑色的血吸虫。
黑色的丝线,在她指间轻轻地蠕动,甚至缠绕。
她就像在抚摸自己心爱的宠物,姿态虔诚而诡异。
我当时吓得浑身冰凉,下意识地喊她:“雅晴?”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哼鸣声戛然而止。
手里的泥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缓缓转过头,脸上带着一种梦游般的茫然,看着我,好半天才轻声问:“谢太医?你怎么在这儿?我……我刚才是不是睡着了?”
她似乎完全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低头想看清那黑色的细线,可泥块掉在地上,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此时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喝多了,看花了眼,也许那只是飘过来的头发。
对于她奇怪的表现,我也只当她是工程压力太大,出现了梦游的症状。
可第二天,我来门口喊她吃早饭,却没人答应。
她的房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我问了旁边宿舍的工友,他们都说早上没见过杜雅晴。
后来,还是包工头老赵提供了一条线索。
老赵说昨晚起夜时,看见小杜一个人去了湖边,好像是去测量水文数据。
老赵还提醒她,说晚上一个人去湖边太危险,湖里头不干净。
但小杜只说没事,马上就回来。
老赵没多想就回去睡了。
现在想来,她恐怕就是那个时候出的事。
可工地的简易宿舍就搭在湖边,如果真出事了,不可能一点挣扎声都听不到。
除非,她走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心急如焚,沿着湖岸四处打听。
有几个湖边居民说,确实看到一个短发姑娘下了水,但不像是被拖下去的,倒像是自己去游泳,姿态很自然,所以他们也没放在心上。
反正,老赵和工友们都认定,杜雅晴是被湖里的邪门东西拖走了。
湖边每年都有人失踪。
派出所的同志来了,也问不出什么,只能定性为失踪,让大家多留意,并在湖边展开搜索。
我慌极了,六神无主,想起昨晚杜雅晴那奇怪的举动,再次走进她的宿舍。
在她床下,我找到了昨晚那个泥块。
它已经干了,看起来就是一团普通的湖泥。
可是,我脑中却清晰地浮现出那几根在月光下诡异蠕动的黑色细线。
难道她的失踪,和这黑线有关?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附近的渔民说湖中央的芦苇洲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什么水鬼,什么野人,拖走雅晴的东西可能就在这里。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