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烛光浮动,萤虫两点。

自周缙走后,李蕖便一直哭,芳华苑上下忐忑。

徐嬷嬷劝李蕖用饭:“姨娘,您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李蕖靠在软枕上,没有呜咽,但是眼泪时不时的涌出,一切尽在不言中。

徐嬷嬷:“大夫还没来,或许没有姨娘想的那么严重。”

李蕖摇头:“这事儿跟大夫不相关,这事儿跟你家三爷有关,你家三爷不喜欢我,呜呜呜……”

“姨娘莫怕,三爷虽然性子冷漠了点,但是您是老太太求了蓥华寺师太的缘批,给爷纳的良妾。

能旺咱们三爷的,三爷轻易不会动您。”

“不赶我走有什么意思。月老牵线红线缠,良缘美满两心欢。我是想通了,一心一意要跟你家三爷过日子,但是他一点都不疼我,我肚子好痛,呜呜呜。”

徐嬷嬷闻言,再次遣红果去崔大夫。

一屋子人都忧心忡忡。

大夫被三催四请,还以为是什么绝症,飞奔而来,鞋都跑掉了,结果号脉之后却发现是女子来癸水之事,顿时恼怒。

“女子癸水偶有不准实乃常事,缘何这般大惊小怪!”

徐嬷嬷抓紧追问:“只是癸水,没有别的?”

“姑娘年岁尚小,房事需节制,心情需舒畅,其余并无大碍,待老夫开一剂方子调理一下,下个月便能正常。”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李蕖也暗暗心安。

毕竟,健康是自己的。

大夫开了方子,红果也将大夫丢掉的鞋子找了回来。

送走大夫,徐嬷嬷笑着安慰李蕖:“姨娘宽心,并无大碍。”

结果发现李蕖竟然歪在软枕上睡着了。

瞧着李蕖湿润的长睫,徐嬷嬷摇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第二天,李蓉上门,给李蕖送避子汤。

李蕖靠在美人榻的软枕上,唇色苍白。

李蓉将药碗放到了李蕖的手边,看了一眼李蕖小腹上热敷的药包,叹口气:“你这是不是太频繁了?娘说成天吃药不好!”

李蕖假寐不应,红果送上果盘,翠果上茶。

李蓉觑了一眼两个丫鬟,咳了咳:“早上光顾着给三妹熬药,还未用早食。”

红果温和的笑问:“二姑娘可有忌口?”

“咳,忌素。”

红果忍俊不禁:“二姑娘稍等。”

等红果送上一碗虾比面多的虾仁面,李蓉心情大好。

一碗面下肚,心中熨帖温暖:“香!”

然后看向李蕖:“三妹,药凉了更苦,你还不快喝?”

李蕖睁眼,看了一眼嘴上都是油星的李蓉,给李蓉丢了一方帕子,然后起身喝药。

李蓉嘿笑,拿过帕子擦嘴,然后将帕子塞入了袖中。

李蕖丢下药碗,苦着皱脸:“我跟二姐说两句体己话,你们都下去吧!”

下人退下,李蓉赶紧拿起桌上的蜜饯,塞入了李蕖的嘴中:“娘让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瓶子给李蕖:“咱家现在桌上没一丁点荤腥,银子全拿来给你买这药了。”

“这药比避子汤副作用小多了,事后吃。咳,但娘说,你年纪还小,要注意身子。”

李母是个毁容的女人,整张脸似是被开水浇灌过,丑陋无比,是又贫又哑且被父母厌弃的李父捡回家将就过日子的。

谁曾想李母生下的孩子,各个容貌绝佳。

李母来历是谜,身段窈窕,很懂闺房之事,李蕖猜她以前恐怕是大户人家的宠妾。

至于为什么沦落成如今模样。

一些内宅阴谋论足以解释。

这也是她厌恶成为高门妾室的原因之一。

为人妾室,当人还是做畜生,不过是主君和高贵主母的一句话而已。

“那个,听人说,女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