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舟!”赵阳反应快,伸手就要去拉他。
晚了。
三步并作两步,封明舟冲到那男人面前,一把扯住对方领子。
咔嚓。
骨节断裂的声音。
血液从那人鼻腔喷涌而出,溅在封明舟洁白的衬衫袖口。
封明舟的拳头砸在那人鼻梁上,他扯着对方的领带将人掼在地上,皮鞋碾上那那人的头颅,碾压的力度让指关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哪只手碰的?”他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大厅瞬间死寂。
“我封明舟的人,你也敢碰?”
那醉鬼压根没意识到危险,反而挣扎起来:“关你屁事?老子今天就是…”
酒店保安闻讯而至,个个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前封总后封总地道歉。
“封总息怒,我们这就把这醉鬼拖出去。”
几个保安七手八脚地去拉地上的男人。
醉鬼这会儿脑子清醒了点,鼻血顺着嘴角往下淌,他眯着眼睛,终于认出了眼前这位不怒自威的男人。
男人蜷缩在地上哀嚎,鼻涕眼泪糊了满脸:“封、封总,我喝多了,我不是——”
封明舟俯身,用那人昂贵的西装擦了擦手背的血迹:“现在清醒了吗?”
扑通一声,对方直接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
鲜血从鼻腔滴落,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我错了!封总,我错了!”
那醉鬼不停地道歉求饶,他显然明白自己闯了大祸——得罪封明舟,就意味着他背后整个家族都会遭殃。
四周的宾客不约而同后退半步。
有人认出了跪着的男人——某家上市公司的小开,此刻却像条丧家之犬般抖如筛糠。
“是陈家的儿子吧?”
“陈家完了……”
“上次得罪封家的人,现在还在牢里。”
窃窃私语中,封明舟已经脱下西装外套裹住林瑾云的肩膀。
他揽着她往门口走时,脚步在跪着的男人身边顿了顿:“明天十点,让你父亲带着股权转让书来见我。”
旋转门映出他森冷的侧脸,身后宴会厅亮如白昼,却再没人敢大声说话。
然后才回头看向自己朋友,脸上写满歉意:“抱歉,我先带瑾云离开。”
视线扫过顾漫漫,只短暂停留了不到一秒。
那一秒里,顾漫漫看不出他眼里有任何愧疚或解释。
她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原来心痛到极致时,肉体真的会失去知觉。
封明舟看向赵阳,递过去一个眼神:“漫漫就拜托你送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扶着林瑾云离开,背影很快消失在酒店旋转门外。
车子一启动,林瑾云便瘫软在后座靠背上,呼吸还未平复。
“明舟,幸好你及时出现。”
她偷瞄了眼封明舟紧绷的侧脸,小心翼翼往他那边靠了靠。
“要不是你…”
封明舟黑着脸,没有说话。
窗外的霓虹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明暗,照得他轮廓更加锋利。
她突然抓住封明舟的手腕。
他下意识想抽回,却又顿住了。
车厢一时沉默。
林瑾云声音忽然轻了许多:“这些年,我总梦到巴黎那家小咖啡馆。”
封明舟转头看向窗外。
“记得那年夏天吗?你说把拿破仑桥上的落日都买下来送我。”
她注视着封明舟的侧脸,脸上浮现几分伤感。
“我忘不了你。”
封明舟闭了闭眼,声音平静得近乎冷漠:“瑾云,那都过去了。”
他垂眼看向她抓着自己的手,慢慢抽出来。
“我和林氏合作,纯粹是商业联姻。你父亲同意了,我爷爷也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