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苗按照自己的喜好和习惯重新布置了房间,墙壁也被重新贴上粉色和橙色的墙纸,她喜欢这种温馨舒适的氛围,之前在徐家时她能消遣的少数爱好就是装饰房间,好在徐程时虽觉得厌烦却从来不会插手,她也就乐此不疲。她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总觉得还差些什么,随后灵光一闪,还差自己做的娃娃。
或许是因为从小生病不能出去玩,林苗窝在病床上时从小就喜欢缝制各种娃娃,尽管她做出来的娃娃都歪七扭八,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人形,她也欢喜,只是有点可惜不管她是林苗还是文笙时在动手能力方面都没有任何天赋点,她织出来的丑娃娃最后都堆到了安安的房间。
想起安安,林苗雀跃的心情一下子跌落下去,尽管她已经对徐程时释然,但是对安安她永远怀着一份亏欠。
其实在系统提出能和徐家再次有关系时她不是没有动心过,但也仅仅是因为安安。但是她实在不想再接触那个泥潭了,她想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开启新的人生,所以她也只能对安安说抱歉了。
林苗抹了把脸,不再想那么多,既然她已经决定重新开始,文笙的一切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她掏出针线和布料棉花,盘腿坐在沙发上,熟练的织起了娃娃,几天完工后,她看着织出来的成品,依旧很丑,哭笑不得,
“怎么无论重来几世,我的手工活依旧这么差啊。”
这头的林苗自得其乐,而另一头的徐家却是乌云密布,家里的保姆安静的打扫着卫生,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惊动上面的两位。其实他们已经习惯了徐家两位主人的对峙,家里几乎每隔几天就会闹这一出。
“你说好歹也是亲父子,天天闹的都快撕破脸皮了。”做饭的李妈看着满桌子的菜也没人下来吃,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自从夫人死后,这不已经是常态了吗,”打扫的保姆倒是习以为常,“以前少爷还小,闹不出什么风浪来,现在随着少爷越来越大,以后且有的闹呢。”
楼上——
“徐言澈,这些年你越发不像话了!”十年过去了徐程时的样貌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他揉着太阳穴,黑眼圈深重,神情疲惫,下巴的胡茬也没心思打理,眼角竟早早的有了细纹,发缝中也隐约可见的钻着几根白发。
自从文笙去世以后,他的生命仿佛按下了加速键,他一心扑在工作上,不敢停下来,因为只要一回到家里,他就感觉文笙似乎从来没离开过。徐言澈是他和文笙唯一的孩子,他也想教育好徐言澈,但是儿子早已与他离心,他们之间只剩无休止的争吵和冷暴力,明明还在中年,他却时常感觉自己像个垂暮的老人。
“我为你选好的学校你不去也就算了,老老实实读个普通高中我也没意见,可你的老师告诉我,你前天居然逃课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徐程时拍的桌子震天响,他可以不在乎儿子是否亲近他,但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养废了,那样等他百年后就更无脸面对文笙了。
徐言澈虽然才16岁,身高却快要和徐程时齐平了,他一点也不惧徐程时的脾气。他靠着墙,双手插着兜,浑不在意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其实他现阶段所学的课程他早就自学完了,听不听课也没有太大的影响,过两天就是母亲的忌日了,那天他实在想念母亲,所以便悄无声息的去了墓园。但是他并不打算跟他解释,因为他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跟父亲对着干,所以什么话最能激怒他,他就挑着什么话说,
“我要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吗?你管得着吗?”
“我是你的父亲,这是你作为一个孩子对父亲应有的态度吗?!”
“呐,你现在也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啊,当时你这么对我妈妈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以后呢?”徐言澈太知道如何往他心窝里插刀子了,果然,在徐言澈的话一说出口,徐程时脸色一僵,他捏紧拳头,颈部青筋爆出,他闭上眼睛,压抑着脾气说道,
“如果你母亲还活着,你觉得她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吗?”
徐言澈眼神冷了下来,“你这种人也有资格提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