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芙坦白道:“肉都炖了,您要是想吃,锅里好像还剩了点。”
两斤肉,她就一锅全炖了,自己就闻了点肉香?
赵春梅按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那、那我的鸡蛋,麦乳精,肉罐头那些呢?”
“噢,是这样的。您也知道,最近啤酒厂那边放了几个正式工的名额出来,我想着这样的好机会不能错过。您一直没回来,我没办法跟您商量,就自作主张把那些给车间主任送过去了,他答应会帮忙的。”
“你……你……”赵春梅两眼一黑,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叶芙连忙上前去扶,“妈,您这是怎么了?我能转正,到时候拿的工资就更多了,您应该高兴才对啊!”
“你个蠢货,那正式工的名额都是领导内定的,怎么可能轮得到你!”
赵春梅看到叶芙这副蠢相,气的捶胸顿足,杀人的心都有了。
“叶芙,你个杀千刀的蠢货,败家子,短命鬼,这样糟践我的东西,你这是要我的命啊,我、我……跟你拼了!”
她是真气疯了,抄起扫帚,叫骂着就往叶芙的身上扑。
“妈,妈,别打了,别打了!”
叶芙年轻,身段灵活,赵春梅扑了十几下,把自己累的够呛,却连叶芙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她支着扫帚,气喘吁吁,怨毒的瞪着叶芙。
叶芙装傻:“妈,柜子里那点东西顶天了也就五十块不到,至于气成这样吗?您顺顺气,万一气死了可怎么办?”
“……”
赵春梅那口气差点真的没提上来,“好好好,你个毒妇竟敢咒我死……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飞快的冲到小院门口,将扫帚一砸,“来人啊——”
“来人啊!恶婆婆打媳妇了,快来人啊!”
赵春梅瞬间哑火。
不对啊!
这不是她的词儿吗?
她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去。
就看到叶芙扯散自己的头发,将衣摆也撕烂,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书里描写赵春梅这人又蠢又坏,每次谁敢逆她的意,她就一哭二闹三上吊,搅得家里不得安宁。
原主上过高中,有素质,年纪轻,面皮薄,拉不下脸来撒泼,每次被吃的死死的。
如果不是被婆婆常年这样磋磨虐待,原主也不至于在遇到赵瑞平之后,被一点点温暖打动,做出这辈子唯一件蠢事,落得个无人收尸的凄惨下场。
可现在,这具身体已经换了芯子了。
上辈子,在医院工作了十年,来闹事的人叶芙见过太多。
她也悟出了一个道理:有时候对付不要脸的人,只能比她更不要脸!
另一边,邻居们早就注意到了沈家的动静。
这会儿听到哭声,一个个纷纷走出了家门。
见以往被婆婆欺负了,连眼泪都不敢流的脓包,今个儿竟坐在大门口哭闹,只觉得稀奇。
叶芙哭着,“妈,您别打了,我以后再也不敢吃肉吃蛋了!”
赵春梅气的发抖,正要反驳。
叶芙又哭诉了起来,“妈,您昨天跟小叔子一家一早就走了,家里没留一点吃的。”
“我饿了一天一夜,又身无分文,实在没法子才撬您的柜子,找了点吃的。”
“以往那些东西你们吃不完,放坏了不也扔掉了吗?”
“我实在没想到我吃一点,您会气到要跟我动手!”
“如果、如果非要我一头撞死在这里,您才能消气,我现在就去死!”
说着,她爬起来就要往土砖墙上撞——
那些街坊邻居一直都知道赵春梅是个厉害抠门的主儿。
可他们一直以为她顶多就是在嘴巴上欺负一下媳妇。
如今,听了叶芙的哭诉,才知道她如此狠毒,竟然连饭都不给儿媳妇吃,周扒皮也就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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