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倾低垂着眼睫,“炼气境中期。”
任青衣眉头一挑,“哦?会什么法术?”
雪倾抿唇,轻声道:“我未曾修炼过正经功法。”
“那便展示一二,让我瞧瞧你都会些什么。”任青衣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雪倾迟疑片刻,缓缓抬起手。
玉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点点灵光从她指尖溢出,凝聚成一片片剔透玲珑的花瓣。
花瓣在空中打着旋,落地时化作点点水光消散。
这是花奴们取悦主人的小把戏。
任青衣冷笑:“攻防之术一概不通,倒精于这些媚术。”
她话锋一转,“什么灵根?”
“水灵根。”雪倾声音渐低,“不过百媚阁的药菩萨给我灌了药,灵根已毁,此生无法结丹了。”
任青衣闻言,转头看向萧霁,眼神中明明白白写着——
你就带回来这么个废物?
“谢无咎的万象棋盘,看来也有不灵光的时候。”任青衣勾起嘴角。
雪倾沉默不语。
花奴不能修炼是世人皆知的事,就算任青衣不知,以眼前二人的修为也可一眼将她底细看穿。
这场质问,不过是故意让她在人前难堪罢了。
萧霁忽然上前一步:“好了,她去留之事,我自会请示宗主定夺。”
任青衣抱臂冷笑:“也好,若父亲同意这等荒谬之事,我自无二话。”
她压根不信身为太玄宗宗主的父亲会允许一个花奴成为内门弟子。
萧霁心中暗叹。
他本想亲自为雪倾安排住处,却不想刚回宗门就被任青衣撞见,此刻见她怒意未消,也失了心情。
他扬声朝殿外唤道:“来人。”
一名身着浅青道袍的女弟子快步走入殿内,恭敬行礼:“萧掌司有何吩咐?”
“带她去内门弟子居挑一处院落。”萧霁看向雪倾,吩咐女弟子。
他略作停顿,补充道,“拣离我们四位掌司近些的位置。”
女弟子面露讶异,忍不住多看了雪倾几眼,眼中是不满。
但还是领命道:“是。”
雪倾低头跟着女弟子退出大殿。
待雪倾离去,殿内只剩萧霁与任青衣二人。
萧霁下意识想从袖中取出什么,手伸到一半才猛然想起那支本打算送给任青衣的鲛珠发簪,此刻正戴在雪倾发间。
他动作一顿,欲言又止。
任青衣见他这般模样,以为是要为雪倾说情。
“萧掌司不必多说,只要她安分守己,我自不会为难于她。”
说罢转身拂袖而去。
萧霁望着任青衣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
叫他‘萧掌司’,青衣分明是动了气。
可此事宗主交待过,不可与青衣透露半分。
不过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定了定神,匆匆赶往宗主闭关的洞府,准备先行禀明情况。
另一边,雪倾跟着女弟子穿过重重殿宇,一路上能清晰感受到对方时不时投来的轻蔑目光。
“也配和青衣师姐比……”女弟子小声嘟囔着,声音刚好能让雪倾听见。
雪倾沉默地跟在后面,心中不解。
她才刚入太玄宗,与这些人素未谋面,为何许多人都莫名对她充满敌意?
做花奴又并非她所愿。
她也并未与谁比。
行至一片依山而建的院落前,女弟子停下脚步。
她脸上忽然浮现出促狭的笑意,指着前方一座幽静的院落。
“喏,你的住处就那里了,记住,门口摆着兰花的那个房间就是你的。”
花奴最重要的便是察言观色,女弟子那点藏不住的恶意,雪倾看得分明。
【卧槽院子左边那间不是住着男主之一夙夜吗?!】
【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