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听说姜绮容受伤了,立刻就赶去了栖梧院,焦急地问:“绮容,哪受伤了?快让娘看看。”
姜绮容给侯夫人看了身上的伤,又扑到她怀里哭。
“娘,是阿沅推了我!我只是想请她吃莲子,她不喜欢,直说就是了,为什么要推我?我哪里对她不好?”
侯夫人听得火冒三丈,立刻就要赖妈妈去把姜沅叫过来,狠狠教训一顿。
姜绮容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娘,阿沅今日不仅推了我,还推了大哥,还当着祖母的面撒谎。”
“她回府第二日就算计何妈妈和春杏,现在又对我和大哥动手,她是带着怨气回来的,要报复我们所有人!娘,我好害怕。”
姜沅竟然敢动她的宝贝女儿和宝贝儿子?
侯夫人彻底怒了,搂着姜绮容安慰:“绮容别怕,她一个野丫头,侯府还能让她翻了天不成?你放心,我迟早把她赶出去!”
姜绮容没把这话当真,继续拱火:“可是,老夫人把她当亲孙女疼,父亲也认了她这个女儿,我怕,他们都会站在阿沅那边。”
侯夫人不担心这个,说:“那是他们还不知道她的真面目,等他们知道了,就不会帮她了。”
“姜沅这丫头心机深,在老夫人面前装得太好,得想个办法拆穿她,让老夫人也厌弃她。”
至于长宁侯,多年夫妻,她还不了解他?表面认了这个女儿,私下根本一句关心都没有,早把姜沅丢到一边去了。
姜绮容趁热打铁,说:“娘要是想出办法来,先跟我说说,我也好有个准备,到时候好配合娘。”
说完,她想起姜钰的反常,又补了一句:“这事就不用告诉大哥了,他是男子,不好掺和内宅的事。”
侯夫人自然没有意见。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赖妈妈从外头进来,说:“夫人,大小姐不在芳菲院,说是出门去了。”
出门?
自从没了何妈妈和春杏,原先留在芳菲院的人都不中用了,春桃更是直接吓病了,侯夫人想知道姜沅的消息都得多费功夫在外盯着。
“知道去哪了吗?”
赖妈妈打听了,但没打听出什么,“都说不知道,大小姐现在消息捂得可紧了,平日只让常妈妈还有冬絮,冬蕊那两个丫环近身伺候。”
侯夫人原本是在气头上,要把姜沅叫过来训斥,现在说了这么会儿话,有了新主意,再加上姜沅人不在,就想暂时作罢,不多折腾。
姜绮容察言观色,贴心地说:“娘,既然阿沅不在就算了。她已经骗过了祖母,我和大哥当时没反驳,若是再闹起来,咱们也得吃亏。”
侯夫人摸了摸她的头,万般感慨地说:“姜沅若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她要是安安分分的,我何至于……”
何至于像仇人一样。
只要姜沅不碍到绮容,不跟绮容争,过个一年半载的,她就给她找个人家,好好地嫁出去。
这样对大家都好。
——
姜沅今日出门,是要买一幅画。
她带着冬蕊在街上逛了一会儿,最后停在一个生意冷清的小摊前。
摊主看到有人过来,眼睛一亮,立刻热情地介绍:“姑娘来看画?我这什么画都有,您想要什么样的,我给您找。”
姜沅凭借摊主眉边的胎记,把这张脸和前世的对上了号。
她在那些挂着的画上扫了一圈,没看到自己想要的,问:“有没有画梅兰竹菊的?”
“有的,有的。您稍等,我马上给您找出来。”
摊主在卷起来的那些画里一顿翻找,很快找出几幅打开给姜沅看,自夸道:“您看这几幅怎么样?都是名家手笔,很难得的。”
姜沅细看了看,点点头:“看着还不错。”
她指了其中三幅,问摊主:“这几幅什么价?”
摊主看她衣着气度,试探着开了口:“总共十两银子,我给您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