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可也不好再拒绝,那人虽装出温和之态和她谈事,可她能感觉到那人性子算不得多好,估摸着心底还是想要睡她的。
但因为她的身份又或者她嫁妆里的药,他暂且隐忍不发。
能制衡他一时便好,她人在屋檐下,该低头就低低头,省的吃亏。
只是这一头乌发,她摆弄了半天,也只能用发簪堪堪挽了一下,对镜半天,她皱了皱眉,算了,就这样吧。
打开门后,秦意浓就看见被她扎了马的那壮汉,正露出憨厚的笑容:“夫人请吧,主公已在楼下等您了。”
秦意浓下楼时问他:“您贵姓。”
“夫人可别……”西饶听见她有礼的询问连忙报上姓名:“在下西饶,您有事直接叫我就行。”
秦意浓点点头,并道:“你的马醒了吧,我那药不会伤它根本的。”
“已经无碍,夫人放心。”
陆淮川在楼下便听到她轻声细语的和西饶闲聊,他抿抿唇,暗道她对着他时可没有这么放松自在。
等一下楼迎面对上男人目光时,秦意浓下意识挺直脊梁,少了些从容,拘谨的坐在桌前。
桌上除了陆淮川,还有一位中年男人,看着约莫四十多岁,正温和笑看着她。
“秦夫人好,在下澹台述。”
秦意浓能感受到他身上温和沉静的力量,给人的感觉像一位很有学问的长辈,她便简单的双手在身前轻轻福了下。
“澹台先生好。”
她又看向陆淮川,那人正闲适的喝酒,偶尔看她一眼。
“不知……恩公如何称呼?”她斟酌了下,还是用了恩公二字,将她从山匪手中夺走,算恩?
陆淮川意味不明的笑了下。
最后还是澹台先生出声道:“秦夫人,这位是我们的主公,我们自幽州而来,倒是与夫人有缘,再次相遇。”
秦意浓耳边听到他淡声道:“免贵姓陆。”
他真是幽州州牧。
秦意浓觉得自己有点衰,怎么遇到的全是地方权贵,这些雄霸一方的豪阀,可不好惹。
心里想归心里想,听到澹台先生招呼她:“夫人不必客气,用膳吧,陇县偏僻荒凉,夫人将就着用。”
秦意浓轻笑点头,去看面前摆着的一个大盘子,盘子上堆着几大块肉还有几个饼。
……
她其实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那肉块都有她握拳那么大了,还是吃饼吧。
她拿起一块很像馕的饼,放到唇边轻咬了一口。
没咬动。
秦意浓:……
她自幼生长在南方,自是吃不惯面食的,更别提这么干巴的馕。
陆淮川虽在喝着酒,却也不时打量她一眼,见她压着唇吃的极为缓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磨牙呢。
她面前的肉也没动。
一直赶路逃跑,又大病一场,不说狼吞虎咽,也该饿了吧?
“夫人可是吃不惯?”到底是澹台先生心细,轻声询问。
秦意浓有些不好意思,她不该这么挑剔的,她匆促摇摇头,拿起盘子边的小刀开始对盘子里的肉下手。
饼啃不动,肉总会好一点吧?
她用小刀比划了下,蹙眉认真的开始分解,试图把肉块切成肉粒般的大小,但也不知这是什么肉,竟难切的很。
末了她听到一声嗤笑,紧接着看见坐在对面的人把盘子与她面前的换了换。
看着盘中切好的肉块,她脸微微红了下,但因为涂抹了药汁,倒也并不太能看清她的窘迫。
秦意浓也不矫情,用刀子戳中一块肉放置嘴边,一口咬下去,又腥又臊,冲的她脸色一变险些没忍住吐出来。
是羊肉,但是可能因为没什么调料,这肉味太天然了。
肉也不喜欢吃?陆淮川拧拧眉,心想这长安贵妇平日里吃的都是什么精贵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