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热,先煎药喝上几服,若是退热了便无碍。”
若是没退热,那可就危险了。
送走老杏林,陆淮川站在房间里,看着榻上昏迷的女人。
他眉心紧皱着,半晌后带上门下楼。
澹台先生看见他便道:“主公,既然这位夫人病了,那求药之事便缓缓,出身宗室,还是凉州牧的州牧夫人,若在我们手里闹出事来也不好看。”
他有意提醒主公,既然她的真实身份不是个普通乐姬,那自然不能随便乱睡。
最好还以礼相待。
就是不知道主公克制不克制的住。
“恩。”陆淮川脸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这也算是挑明她的身份了。
西饶在旁一脸震惊!什么?凉州牧的新夫人?那不就是那位长安来的宗室贵妇?
我滴个乖乖。
陆淮川又在桌面上丢下几个东西,还有小包袱。
澹台先生看了一眼,嘴角含笑,主公也并非事事讲理,看来这位夫人把主公得罪狠了,主公竟在人昏迷之时把她东西收缴了。
“好像就是这簪子扎了我的马,我的马就晕了。”西饶惊道,过来拿起那簪子要闻。
结果澹台先生连忙用扇子打掉他手里的簪子,“迷晕了你的马,你还想试试能不能迷晕你?”
西饶一脸尴尬。
陆淮川解开那小包袱,里面有银钱首饰,还有一个小罐罐,“这是何物?”
澹台先生也凑近一看,没看出是什么。
不过……“有药味,许是夫人的药吧。”
“那这个?”他举起一块石头样的东西。
这玩意澹台先生认识,“是礜石。”
“什么东西?”
“……”
“滋阴补阳,极为适合治肾虚。”
陆淮川:……
他一下嫌弃的把礜石扔开,吩咐西饶:“你拿着那簪子找老杏林研究一下。”
其他的东西他又收拾回小包袱,并不打算再动了,虽然察看一番,但他其实没有收掉她那点小财产的意思。
等等……
他想起什么,复又上楼一趟,在她脱下的衣裳里面翻找,等拿到一块小小的杏色布料时,他捏在手里,拨开,露出了里面的传。
传上的名字,就该是那个乐姬的名字了。
他眸光一闪,抬眸看向榻上的人。
但就在此时,她似乎挣扎起来,满脸痛苦。
他抬步走过去,低头,看见她不知何时,泪流满面,极尽哀切和悲伤。
她被噩梦缠绞,手按在胸口上,哭的不能自已。
陆淮川心口犹如被撞了一下似的,他凝视着她难过的泪颜。
她在哭什么?
是谁让她这般难过,绝望?
听说她是亡夫死了改嫁凉州牧,可她却一心逃跑,是因为她心中还挂念亡夫吗?
这泪是给她亡夫流的吗?
陆淮川面无表情,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生出这么多念头来,又似有几分茫然,几分不屑讥讽。
世间假意大过真情,难不成她真的思念记挂亡夫至此吗?
那男人何德何能,让一个女人至此牵挂?
陆淮川没得到过这种感情,他扯扯唇,冷漠的伸手揩掉她脸上的眼泪。
“为一个死人有什么好哭的?”他极为不屑。
可下一秒,他替她揩掉眼泪的手倏地被她双手紧紧抱住,她甚至将自己的脸凑了上来贴着他的手。
唇中还似有声:“囡囡……”
“什么?”他低头,并听不清。
但不知为何,怒意和心软掺杂,绞的他浑身不舒服,可他也没抽回手,下意识的一点点摩挲着她柔软的脸蛋,触感极好。
先前她半张脸带着珠帘,眼下她又不知道弄了什么玩意把自己的脸弄成这副鬼样,所以她到底长什么样,他至今还从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