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已经反锁,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她甚至还把一把沉重的椅子顶在了门后,尽管知道这可能只是徒劳的心理安慰。

她心念一动,一把小巧的瑞士军刀出现在掌心。

空间里其实还有更厉害的家伙。几把手枪,甚至还有步枪,崭新锃亮。

可惜,她根本不会用。

这笔账,又得记在原主那个恋爱脑头上。

那位便宜爹,苏氏集团的董事长,苦口婆心想教女儿几招防身。毕竟是唯一的继承人,基本的安全意识总要有。

原主是怎么回的来着?哦,好像是嫌弃太吵,或者怕弄脏了新做的指甲?

父亲疼宠她,终究没舍得逼她。

现在好了,直接等死吧。苏晚简直想翻白眼,对着空气骂一句“猪队友”。

她没有脱运动服,和衣躺在床上。

睡意全无。

恐惧像潮水一样,一阵阵冲击着她的神经。地下室的陆时衍,今晚就会觉醒异能,来找她复仇,原书中就是今天她被扔进丧尸群。

不知过了多久,在极度的疲惫和恐惧交织中,苏晚的意识渐渐模糊,陷入了浅浅的、不安的睡眠。

梦里一片混乱,全是血色和绝望的嘶吼。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忽略的声响,突兀地在死寂的房间里响起。

像是某种金属碰撞的声音。

苏晚猛地睁开眼睛,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全身的肌肉都因为紧张而僵硬。

“吱呀——”

极其缓慢的的摩擦声响起。

是门!

苏晚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她顶在门后的椅子,被人从外面一点点地、无声地移开了!

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黑暗中,门把手,正在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转动。

无声无息。

却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苏晚的心跳几乎停止,恐惧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是他!

是他来了!

这个念头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床上滚了下来,躲到床铺的另一侧,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握着瑞士军刀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掌心全是冷汗。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

一道瘦削却挺拔的黑色身影,站在门外。

走廊没有开灯,窗外也没有月光,只有一片沉沉的黑暗。

那道身影融在黑暗里,像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复仇恶鬼。

他没有立刻进来,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苏晚甚至能感觉到他冰冷的、带着实质般恨意的视线,穿透黑暗,精准地落在她的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

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苏晚的心脏狂跳不止,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死死咬住下唇,才没有让恐惧的尖叫冲口而出。

然后,那道身影动了。

他推开门,一步,踏入了房间。

随着他的进入,一股淡淡的、铁锈般的血腥味,混合着囚室里那种特有的污浊气息,弥漫开来。

他身上还穿着那件破烂的衬衫,上面沾染着干涸和新鲜的血迹。脸上和手臂上的伤口依旧狰狞,但在黑暗的映衬下,更显得触目惊心。

他没有被锁链束缚。

那双禁锢了他许久的铁链,不见了。

他自由了。

陆时衍站在房间中央,微微侧过头。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簇燃烧的鬼火,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冰冷的、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恨意,牢牢地锁定了蜷缩在床边的苏晚。

他一步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苏晚的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