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水和面包轻轻放在距离陆时衍不远处,一块相对干净的地面上。

然后,她慢慢地后退了两步,拉开安全距离。

“……先吃点东西。”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颤抖,但努力保持平稳,“喝点水。”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冷汗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料,白色的裙子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凉一片。

陆时衍看着地上的水和面包,又缓缓抬起头,看向苏晚。

他眼中的暴戾和恨意没有丝毫减少,反而多了一丝极深的、冰冷的审视和怀疑。

她又想玩什么把戏?

用食物和水来诱惑他?

还是说,这食物和水里,又加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东西?

他扯了扯嘴角,发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嘶哑难听的嗤笑,充满了不屑。

“滚。”

一个字,冰冷刺骨,像是淬了毒的冰刃,直直扎向苏晚。

苏晚的身体晃了一下。

没事,没事……意料之中的反应罢了,她暗暗给自己打气。

她的脸颊因为恐惧和紧张而显得异常苍白,只有嘴唇还残留着一丝血色。

她就那样站着,穿着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白裙,像一抹突兀闯入的、格格不入的亮色,却又脆弱得仿佛随时会熄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囚室里只有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陆时衍没有碰地上的食物和水,他的视线始终锁定在苏晚身上,像是在研究一个极其古怪的猎物。

今天的苏晚,不对劲。

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没有了那种令人作呕的、高高在上的施舍姿态。

她的眼神里,有恐惧,有紧张,甚至……还有一丝他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的……示弱?

这个认知让陆时衍心底的暴戾翻涌得更厉害。

示弱?

在他面前?

这个把他当成玩物一样肆意折磨、践踏他辱了他尊严的女人,现在竟然在她面前露出这种表情。

这是一种新的折磨手段吗?

“我知道你恨我。”她再次开口,声音比之前稍微稳定了一点。

这句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陆时衍那双眼睛,依然冰冷地盯着她。

“你现在身体很虚弱。先吃点东西吧。”

陆时衍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苏晚嘴角抽动下,这完全就是鸡同鸭讲嘛,根本沟通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