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看见她冲着自己飞快地挤了挤眼睛,心里顿时安定下来。
他默默从母亲怀里接过还在抽噎的妹妹,小声嘟囔了一句:“知道了。”
把一家子都“训斥”了一圈,祝余这才感觉到背后还有一双手在给自己捏肩呢。
别说,还真挺舒服。
她正眯着眼享受呢,冷不防肩上一紧,宋景熙突然加重了力道。
不疼但是有点麻,祝余下意识‘嘶’了一声。
随即从善如流的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使那么大劲儿干什么,你想疼死我好娶下一个是不是?做你的春秋大梦!真是个废物,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今晚上不准吃饭,明天一天也不准吃!”
祝余装作气急败坏的模样站了起来,将战火转移向了愣在一旁的刘婆子。
叉腰骂道,“还有你这个老东西,杵在这儿干嘛?看戏看够了没有?还想赖着等我留你吃饭不成?赶紧给我滚蛋!下次再敢空着手上门,看老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刘婆子被这一连串的变故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却乐开了花。
心里暗暗忖度着差不多可以回去有个交代了。
这宋景熙的日子过得如此水深火热,被个泼妇磋磨成这样,想必未来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回去禀报林公子,他定然会很高兴,说不定还能多给自己几个赏钱。
她连忙堆起笑脸,“哎呦,小娘子真是好厉害的性子,我这就走,这就走,不打扰了,我家那口子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
说完她转身就往外走,结果走到院门口不知怎么脚下一崴,“哎呦”一声,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
她狼狈地爬起来,回头一看,脚边躺着一方砚石,黑沉沉的,正是先前宋景熙用来袭击钱彪的物件。
刘婆子心里更定了,瞧瞧,读书人视若珍宝的砚台就这么随意扔在地上。
可见宋景熙是真的落魄潦倒,连体面都顾不上了。
听着刘婆子疼得“嘶嘶”抽气的声音,祝余心里暗爽。
嘴上却毫不留情,“我说老虔婆,你这是白天亏心事做多了,晚上走路都打晃啊?怎么着,平地摔跤还想讹我点汤药费不成?我可告诉你,老娘我这儿,一个子儿都没有!”
刘婆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看她牙尖嘴利自知讨不了好。
反正已经看到了想看到的,懒得多费口舌,还得回去复命呢。
她回头瞪了祝余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忍着脚踝的痛一瘸一拐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