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吓得一跳,根本没注意到自己还没进去,御绥帝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门外的,赶紧快步进殿,还未走到御绥帝跟前就扑通一跪:

“奴婢参见陛下。”

龙案后,御绥帝一双漆黑如墨的凤眸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苏绵。

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小小宫女,继把他与青楼客人放在一起评头论足,现在又将他比作台上的戏子看。

从未有过的愤怒直冲大脑,要不是脑中最后一丝理智告知他,等选秀开始,他还要靠着苏绵知晓未来,他现在就将她拉下去仗杀。

被御绥帝带着杀意的视线盯着,苏绵死死埋着头,身体微微颤抖。

一边紧张害怕一边不解不忿。

【怎么了?怎么了?我是哪里得罪这位脑残帝了?】

【可我就吃了一顿午膳啊!】

不对,想到午膳,苏绵陡然想起了刚刚宫人房里发生的事。

【难道我刚刚在宫人房说的话传到脑残帝耳中了,可我也没说什么啊,而且说的也都是实话,我就是生的花容月貌,媚骨天成,赏心悦目,我还昧着良心夸了脑残帝英明神武呢!】

苏绵心底有些恼羞成怒。

【哼,果然是个脑残帝,夸他也生气,那我以后天天就在心里骂他,骂他冷酷无情,骂他道貌岸然,骂他一心情爱的脑残!】

御绥帝额头青筋突突地跳,神色越发阴沉。

一旁抱着拂尘的李海缩着头,有些胆战心惊,他余光隐晦的在陛下和苏绵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收回视线后,有些惊疑不定,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猜错了,陛下对苏绵没意思?

而且,他怎么觉得陛下看苏绵的眼神中带了几分羞愤和杀意?

殿内无人说话,气氛越来越凝滞,苏绵也越发忐忑害怕,只是御绥帝没发话,她也不敢贸然开口求饶,可心底却越骂越狠,只是骂着骂着突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不对啊,我刚刚明明还没进殿,陛下怎么知道我在门外的?】

就在苏绵有些怀疑的时候,御绥帝听到了苏绵心声,凤眸微眯,心头的怒气一敛,神色恢复了之前的沉肃冷漠,转而拿起奏折,不动声色的沉沉开口:

“苏绵,你可知罪,朕刚刚透过窗棂瞧见你一副喜形于色的样子,简直毫无规矩可言。”

啊?

苏绵傻了。

【原来脑残帝是因为这个动怒的,不过御前伺候来往的都是王公大臣,确实不可喜形于色,她是失了规矩,只是怎么觉得有些憋屈呢,明明这会没有大臣求见啊!】

不过确定不是什么生死大罪,苏绵也不纠结了,抛下心头疑惑,赶紧趁机磕头认错:

“奴婢知错,奴婢刚刚是为能贴身伺候陛下感到万分激动,这才一时失了态,请您恕罪,下次奴婢再也不敢了。”

总是自己被骂脑残帝,一听到苏绵不憋屈,御绥帝心头的火气不禁消了下去。

然而下一刻听到苏绵嘴上请罪的话,火气又蹭地一下蹿了起来,这小狐狸的嘴真是骗人的鬼。

还万分激动,怕是万分坑骂吧!

但为免苏绵再次起疑,御绥帝只能憋屈的忍下,这让作为帝王的御绥帝声音冷的像寒冰一样,阴沉沉的,让人不敢有一丝反抗。

“还想有下次?”

苏绵赶紧摇头:

“没有了,没有了,再也没有了。”

御绥帝深深看了眼苏绵,看的她冷汗直冒,这才重新拿起朱笔,头也不抬道:

“还不过来研墨。”别想偷懒。

苏绵松口气,赶紧起身,像之前一样走到御案边,一边扶袖,一边研磨。

全程默不作声的李海此时有些懵。

不是,难道自己又猜测了,什么杀意?是自己看错了,李海此刻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问题了。

时间流淌,期间御绥帝不是批阅奏章,就是召见大臣,等到日落西山,御绥帝终于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