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绵身体一僵,缓缓的、慢慢的,仿佛电影慢镜头一般抬起头,就对上一双幽深锐利的眸子。
“陛下,奴婢……”
她咽了咽口水,这一刻大脑疯狂运转,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眼看御绥帝眼神越发威仪肃穆,苏绵突然灵光一闪,猛地举起手腕。
动作过大,衣袖往下滑落,露出一片白皙细腻的手臂,苏绵这会根本没注意到,只状似一脸无辜的解释:
“…奴婢前些日子学了一些按摩技艺,想着能更好的伺候陛下,只是到底学的时间尚浅,技艺不到家,怕以后伤到陛下,这不,想着一边研磨一边练习按摩,好早日能伺候陛下。”
“哦?”
御绥帝不知何时靠在了椅背上,姿态闲适,他望着苏绵,目光从她光滑白皙的手臂上移开,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摩挲玉扳指,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道:
“这么说你在研磨的时候偷偷按摩手腕都是为了朕?”
苏绵眨着无辜的狐狸眼,一脸乖巧真诚,用力地点头,仿佛真是一副为了御绥帝努力刻苦的样子。
然而心里却在恶狠狠的骂娘:
【哦什么哦?自作多情的家伙,想得到美,谁为了更好的伺候你,你以后可是注定要当和尚的,我这般花容月貌可不想年纪轻轻守活寡,哪凉快哪呆着去。】
“……”
好一个胆大包天又贪慕富贵的狡诈女子,御绥帝微眯的凤眸透着一丝危险。
他除了小时候被父皇骂过一句性子喜怒不定,就从未被人骂过,可这位倒好,从昨日起,就频频在心底口出狂言,不,可能在他不曾听到对方心声时,怕就在心里天天骂他了。
想到这,御绥帝周身气压骤低,要不是她心声中透露的未来,他早就将她拿下去治罪了。
苏绵像是小动物,心底一悸,敏锐地感受到危险,吓得不敢在出神,低眉敛眸,放下墨条,双手交叠,样子要多恭敬就有恭敬。
气氛陷入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御绥帝低沉的嗓音突然响起:
“过来。”
过来?
苏绵诧异,不过到底没治她罪,她悄悄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次是糊弄了过去,轻手轻脚走过去。
“陛下。”
女子还未到跟前,御绥帝就先闻到一股熟悉的香气,沉静冷幽,一直批阅奏章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了些,他神情莫测的看了眼苏绵,便阖上眼,淡淡道:
“给朕按摩。”
啥?
按摩?
苏绵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抬头,却见御绥帝已经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假寐,等待自己按摩。
【不是,这位脑残帝怎么回事?吃错药了?他不是向来勤政,恨不得把时间掰成两半花,从来不会在御书房里搞情情爱爱,就是召嫔妃过来侍墨也是规规矩矩的?】
【还是他故意的,他刚刚其实看见我趁着研磨偷懒了,面上不追究实际上还是小心眼,想借着自己给他按摩的时候挑剔找刺,这样好名正言顺的治我罪?】
【肯定是这样的,真是从未见过这般小心眼的男人,还帝王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苏绵心里骂骂咧咧,迟迟不敢动,生怕下一秒就被拉下去治罪。
“……还不过来,李海怎么调教的宫女,真是呆头呆脑的。”
【谁呆头呆脑的?】
苏绵下意识在心里反驳,不过面上不敢再耽误了,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她深吸了一口气,上前将手放在了御绥帝的太阳穴上,轻柔的按了起来。
其实苏绵刚刚说的话不算是假话,她自恃花容月貌,媚骨天成,一心想爬床。
她说学了些按摩的技艺是真的,只是不是真为了以后更好的伺候御绥帝,而是用来争宠,只是在做了预知梦后,她便不想再爬龙床,自然也不会主动提出给御绥帝按摩。
御绥帝感觉到额际上附了两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