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绣抄起桌上的算盘,照着刘大富肥厚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抽。

“这才叫殴打!”

“刘大富,你个老王八蛋!还记得五年前在棉纺厂宿舍糟蹋的那个女工不?”

“她后来投井了,你他妈睡得着觉?”

刘大富脸色骤变,“你...你怎么知道!”

他就是因为犯了事儿,在那个棉纺厂待不下去了才跑来这里的。

没两年,裤裆那玩意儿又开始不安分了!

“今天奶奶我这叫替天行道!”

她一脚踹在他裤裆上,这是在前世学的「68式防狼招数!」

主打一个快、狠、准!

刘大富眼球暴突,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像只被踩住脖子的公鸡。

“这一脚是替纺织厂所有女工!”

「噼里啪啦」的算珠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门外已经聚集了一群看热闹的职工,但没人敢进来。

陈锦绣打得兴起,索性骑在刘大富背上,揪着他所剩无几的头发往地上磕。

“住手!陈锦绣你疯了?!”

一声尖利的呵斥从门口传来。

陈锦绣抬头,看见一个烫着时髦卷发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满脸震惊。

这人她记得!

纺织厂厂长千金王丽娜,上辈子因为她那个渣男老公,没少给她穿小鞋的主儿。

“哟,这不是王大小姐吗?”

陈锦绣慢悠悠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怎么,你也想尝尝奶奶的算盘炒肉?”

王丽娜被她这老气横秋的语气震住了,瞪大眼睛,

“你...你...”

“你什么你?舌头让猫叼了?”

陈锦绣走到一群看热闹中的一个小年轻面前,

“喂,有烟没?”

上一世养成的习惯,没想到带到这一世来了!

还行,这年轻的身体适应得也挺好。

“给,给……”

小年轻颤颤巍巍地双手奉上,还识趣地给她划燃了火柴。

陈锦绣冲着孩子挑眉一笑,

“哟,挺会来事儿!”

烟尾就凑了上去,嗞嗞作响!

“谢了!”

陈锦绣冲着孩子吐了口烟,跟女流氓似得!

血气方刚的小年轻,谁受得了这啊?红着脸转身就跑!

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这个突然性情大变的年轻女工。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抽烟?”

陈锦绣吐了个烟圈,用脚尖踢了踢瘫成烂泥的刘大富,

“这老色鬼性骚扰女工多年,今天栽在我手里是他活该。谁要是不服,尽管去厂长那告状!”

她弯腰从刘大富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扔给门口目瞪口呆的同事。

“去,把他抽屉里那个黑色笔记本拿来。那上面记的全是他贪污受贿的证据。”

王丽娜脸色阴晴不定,突然冷笑,

“陈锦绣,你等着!我这就去告诉我爸!”

说完扭头就走。

陈锦绣嗤笑一声,对着她背影喊道,

“可以啊,让你爸把赔偿准备好!哦,对了!”

他一脚踩在旁边的凳子上,弹了弹烟灰,

“开了我,我正好有时间把你爸贪污厂里布料的事捅到市里去!”

“你——”

王丽娜如遭雷击,脸色刷白。

陈锦绣心中暗笑,这可是前世王厂长几年后才东窗事发的大秘密,现在拿来唬人正好。

“你,你等着,我让我爸把你调到车间去,你去那儿受苦吧!”

陈锦绣无所谓耸耸肩,“随便咯!”

一路上,她贪婪地呼吸着八十年代特有的空气。

没有雾霾,没有汽车尾气,只有棉絮和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