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浸月眼神厌恶地看着姜慧宁,“大姐就别装无辜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总是怀疑我勾引赵世子。可我从来没有过。
每次世子来,我都会躲起来。可是每次都能和他不期而遇。这能怪我吗?
与其说是我勾引他,不如说他在勾引我。昨天,要不是我以死相逼……”
姜浸月是气狠了,昨天她差点失身给自己的姐夫。
如果赵世子得逞,她就得和这个蠢笨善妒的嫡姐共侍一夫。那她就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里,永不见天日了。
她好不容易熬到订婚,只要嫡姐嫁了人,她也就可以嫁给司马少卿的次子了。
这个何稻青,可是她费尽心思谋划,才争取到的。
虽然公公官职不高,虽然丈夫是个纨绔,可到底能自己当家做主了。
成家后,买上一两个小庄子做个小地主,也比侯府这样暗无天日的日子好过千万倍。
姜慧宁看着姜浸月,这流露的情感是那么真实。
如果这是演戏,这段位,姜慧宁自愧不如。
可如果是真的,这原主连一厢情愿和郎情妾意都分不清,还真是蠢到家了。
不过,姜慧宁瞟了一眼门外的丫鬟,有这群多事精在身边,原主想聪明都难。
姜浸月说完,也有些后悔。
这话虽然是她的真心话,可对嫡姐无疑是一种挑衅。
她看了一眼门外探头探脑的丫鬟们,看来,恐怕这回自己要吃些苦头了。
知道躲不过,她干脆闭上眼,等待嫡姐的审判。
自己真是可悲,嫡姐蠢,丫鬟恶,姨娘又胆小。父亲,父亲对她来说,就是个可有可无的。
这个家外表光鲜,实则就是一个吃人的牢笼。
要不是为了姨娘和妹妹,她真想逃出去。
姜浸月一时间沉浸在悲伤中。
然而她等待的暴怒一直没有出现,忍不住睁开眼,猛地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姜慧宁弯腰看着姜浸月,两张脸只有一尺远的距离。
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昨天我被人勒死了,然后扔到了何稻青的床上。而来捉奸的,正是赵烬。”
看着姜浸月慢慢睁大的双眼,和她眼中不似作伪的吃惊。
姜慧宁继续盯着她的眼睛说话,声音很轻,却吐字清晰。
“赵烬已经要挟何稻青去侯府退亲。而我,也同意和他退婚,并且允他退婚后求娶你。”
姜浸月紧颦峨眉,桃红色樱桃小嘴变成了O字型。
姜慧宁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看到了吗?这是勒痕,鬼门关走一趟,我才明白,自己以前是被猪油蒙了心。赵烬,我不要了,让给你可好?”
姜浸月O字型小嘴还在,看着姜慧宁脖子上的勒痕,眼神里却多了一抹惊吓。
她一骨碌爬起来,又跪下,一脸恐惧又坚定地发誓道:“大姐,不是我干的,我对天发誓,我要是有害长姐之心,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我也不会嫁给赵世子,我根本看不上他。”
她很想说:他和你一样,又蠢又笨又总是自以为是,鬼才会喜欢那种白痴。
这句话,她不敢说。
姜慧宁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时间仿佛静止似的,只听到姐妹俩的心跳声。
“咚,咚,咚……”
就在姜浸月额头冒汗,眼圈发红,要再次赌咒发誓时,姜慧宁这才道:
“如果这事不是你干的,那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挑拨我们俩的关系。你可愿意,帮我把这个人找出来?”
姜浸月连忙道:“但凭大姐吩咐。”
姜慧宁看了她一眼,“不是吩咐,是我们一起努力。”
她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这个庶妹可能是将信将疑,怀疑自己的诚意。
当然,自己不是也没有取消对她的怀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