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吹起纱帘都恰到好处的挡住她的脸。

半遮半隐间,一只莹白细长的手抬起,指尖粉嫩,柔若无骨。

楚放看见她的手在半空中一握,抓住了一枚花瓣。

一瞬间,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

只觉那只手握住的不是花瓣,而是他的心脏。

“还有心思在这儿玩?”

楚放开口后才发现自己声音哑了,好在她没有察觉。

他见她被吓着似的缩了下肩膀。

于是他撩开碍事的纱帘,终于看见了清晰的她——

头发一边散乱了,被风一吹拂在白净的脸上,盈润的双眸盛着泪,无助似被惊吓冲淡了一些,此时眼底还带着一丝茫然。

干净,柔软,又可怜。

像下雨天无家可归的小猫仔。

眼前人的样子和两年前的记忆逐渐重叠。

那时的她也是这么会装。

楚放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跳声,但下一秒开口道:

“还钱。”

江雾惜怔住。

没想到楚放不按常理出牌。

但她没有慌乱,而是装作慌乱的背过身抹掉泪,然后露出强撑的微笑,说:

“先生,这边的区域主人没有开放,我带您回会场吧。”

楚放一笑,抱臂倚在柱子上,好整以暇看她。

“还装?”

他勾着笑欣赏她瞬间的怔愣,问:

“我是该叫你江夕,还是露露?”

江雾惜瞳孔一缩。

两年前。

她装成北院的大学生,已经靠男友将债务还掉一大半,可以稍喘口气,所以偶尔会和许菁菁等大学生出去玩。

某天她被叫去夜店,却撞见了妈妈的某个常客。

江雾惜害怕自己被拆穿,借口离开。

没想到常客还是认出她,纠缠上来问她一晚上多少钱,她朝他脸上啐了口唾沫。

当时,旁边传来一声笑。

她看见一个男人倚在墙上抽烟,黑暗中除了那点火星外,只能看出男人很高。

似乎看出她的抗拒,男人出手帮她吓走了常客。

她正想道谢,就被他推进了一个房间。

被压在床上时,江雾惜听见他说:

“我帮你一次,你帮我一次,很公平。”

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之而来的还有金属碰撞的响声,想必来者不善。

江雾惜不敢动,被上方的男人压着,他用被子蒙在两人的身上。

房间里本就漆黑,这下更是什么都看不见。

失去了视线,听觉就变得分外敏锐。

他的声线比一般男人都低沉,带着点磁哑。

因为离得近,江雾惜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腔传来的震颤。

“叫什么。”

她胡扯道:“露露。”

“会叫吗。”

“什么?”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外面的人突然破门而入。

几个拿着棒球棍和长刀的混混看见不断起伏被子,吹了声口哨,哄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