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榕是慌了一瞬的。
但瞧见是祁长陵,反而不慌了。
“真心?”沈青榕嗤笑:“你有吗?”
祁长陵气红了眼:“沈青榕!说这种话,你没有心吗?”
“是啊。”沈青榕见他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我没有心,王爷难道是今日才发现的吗?”
“本王可以杀了你!”祁长陵沉声,手里也用了劲。
察觉到嗓子口传来的窒息感,沈青榕难受得蹙了眉。
她这一蹙眉,祁长陵就下意识松了力道。
“想杀便杀。”沈青榕冷眼看着他,说。
祁长陵立刻又被逼出了火,手下再次用力,窒息感让沈青榕再次蹙眉,神情变得十分难看。
“沈青榕,求我。”祁长陵说,“只要你求我,我就可以放了你。”
沈青榕却只是轻蔑一笑,别说求他,一个字都没说。
她宁愿死,也不求他?
祁长陵被这个认知刺激到了,那一刻,他真的很想弄死沈青榕,可看着蹙眉的样子,祁长陵还是快速松了手。
重新获得呼吸,沈青榕连咳了好几声。
起初是真咳,后头就有了演的成分,像是要把命都咳出来似得。
祁长陵的神情变得莫名起来,只是最后还是一闭眼,恢复冷漠的模样,像是十分厌恶她似得:“滚。”
沈青榕闻言,没有一点迟疑,直接掀了帘子就下了马车,而后,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祁长陵没下马车,掀起一角,看着她离开的背影。
走得又快又急。
还抬起手,抹了一下脸?
祁长陵愣住,沈青榕这是哭了?
他伸手敲了敲车厢,沉声:“追上去看看。”
吩咐完这件事,祁长陵便闭上了眼,整个人像是脱力地靠在马车上。
沈青榕的确哭了。
哭得没声没息,眼泪不停地落,哭得格外狼狈,哭到后来,抽噎着快要断气似得。
直到马车重新追上她。
“表姑娘。”车夫有些神情尴尬地喊她:“您还是上马车吧,临王爷已经走了。”
沈青榕闻言,这才上了马车。
她不知道这个车夫是什么情况,但祁长陵既然敢这么做,自然会收好尾,沈青榕也不担心。
装着哭了那么久,她也有些累了,索性放空自己,摆出一副伤心透了的模样。
等到了靖安侯府后,她好像恢复了正常,笑着去拜见了许氏,说了衙门的情况,而后才回自己的院子。
一进自己的院子,身边没有了其他人,沈青榕立刻摆出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气势冲冲地进了屋。
一进屋,往那一坐,拿了个苹果咬,跟咬仇人似得,恨不得一口把人咬死了。
茗月一瞧,有些担忧:“小姐,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沈青榕回。
茗月闻言,更担心了,小姐明显是遇上事了,还要瞒着她,肯定是大事。
她又帮不上忙,最后只感慨了一句:“要是没有来京城就好了,有凌公子在,谁能欺负了小姐去?”
凌公子便是祁长陵。
他被沈青榕救下后,便化名为凌祁。
真是瞌睡来了递枕头,茗月这话说得太及时了。
“他有什么用?”沈青榕气呼呼地怼了回去:“最让人生气的就是他,以后不准再提他,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啊?”茗月懵:“小姐?”
沈青榕吸了吸鼻子,红了眼:“什么落难少爷,你知道他是谁吗?当今临王!从一开始人家就把我们当笑话呢!亏我还担心……”沈青榕又哭了,转了身,背对着茗月,低声说:“他从来没信过我,从始至终就是玩玩而已。”
茗月一瞧沈青榕哭,天都塌了。
“小姐,你别哭,凌……管他什么临王八王的,我们以后不理他,不认识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