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没理由胡乱揣测自己的身世!
她性格乖巧老实,更没有理由无缘无故发怒,和人争吵!
“庄园里的佣人,务必好好敲打,胆子大得欺负到雇主头上,这还得了?!”
闻屹森点头。
安柠再怎么不好,也轮不到外人说三道四。
老爷子端详着容色冷肃的长子,年迈带来的无力感如雨后潮湿无法摆脱。
他解释说:“安柠不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子。”
闻屹森:“我知道。”
他并不怀疑父亲对母亲的感情。
与安柠母亲的事,也早已是过去。
长子通情达理,老爷子倍感欣慰,难得暴露脆弱,拍了拍比他高出许多的肩膀。
“好好照顾她,这是我欠她母亲的,父债子偿,对她,你永远有保护的责任。”
这话放在从前,闻屹森可能嗤之以鼻。
报恩的方式有太多种,犯不着自己费心。
给点钱,安排好住处,怎样都行。
可现在,闻屹森不这么觉得了。
他或许可以上点心。
“我明白,我会照顾好她。”
……
安柠退烧后,又过了小半天人才醒。
老爷子已经不在庄园。
守着她的只有闻屹森。
“闻伯伯!不要!”
安柠骤然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闻屹森放下笔记本,走过去,“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柠晃神看过去,“大哥……”
闻屹森端来一杯温水,“润润嗓子。”
安柠接过水杯,顾不上喝,“闻伯伯呢!现在什么时候了!”
安柠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昨晚家庭医生为她打针那会儿,再往后做的事,全是本能。
“爸回榕园了。”
闻屹森摸了下安柠的额头,不烫了。
安柠呆呆的。
榕园……那是闻家的老宅。
老爷子没去C城。
台风如期而至,窗外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敲打着落地窗,树几乎要被折断。
前世车祸发生的时间点,貌似已经过了。
车祸,避开了吗?
看大哥的神情,好似并没有不好的事发生。
车祸避开了!
闻伯伯他平安无事!
安柠狂喜,嘴角控制不住微微弯起,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闻屹森看了她好一会。
“安柠,我们聊聊昨晚的事。”
好似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心没由来一紧。
安柠目光闪躲,“昨晚……什么事?”
她不知道,闻屹森早发觉了她的诸多不对劲。
她一向听话,没道理突然拦住老爷子。
“医生说你是生理期着凉才导致的高烧,你是怎么着凉的?”
浴室里水迹未消。
她是故意淋了冷水。
书桌上的杯子外圈潮湿,这证明里面曾盛放过装满冰块的冷水。
她喝了冰水。
她故意想要留下老爷子。
安柠僵坐着不敢动。
她深知有些事瞒不过大哥的眼睛,却又无法实话坦白。
她咬了咬唇,“我如果说……我做了个噩梦,梦见闻伯伯会出事,你信吗?”
她要怎么跟他解释,她死过一次?
要怎么跟他说,前世她对他不起?这辈子只想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