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蕴孤一时慌了神,生怕似玉真再抖出些什么。

急忙冲上前,抬脚便踹了她一下,厉声喝道,

“你这贱婢,休得胡言乱语!”

“宁家便是这样管教下人的吗?竟敢当众栽赃污蔑主子?”

宁砺棠眸色一冷。

似玉自幼随她长大,虽为主仆,却情同手足。

那窝囊废竟敢踢她!

宁砺棠是个护犊子的性子,当即迈步上前,将景蕴孤狠狠向后推去。

她虽是女子,力道却惊人。

景蕴孤猝不及防,竟被推得仰面倒地,狼狈不堪。

周遭宾客见状,无不唏嘘。

堂堂男儿,竟如此轻易便被一女子斗倒,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景蕴孤怒不可遏,站起身来欲还手,

却余光瞥见宁砺棠身旁的景颢魃。

那怪物虽未动一分,周身也透出一股落寞之气,

瞧着有心事,不像会帮宁砺棠出头的样子。

却还是让景蕴孤喉头一滚,心生惧意。

若是有个万一呢?

思及此,他只得悻悻止步,暗自咬牙。

宁砺棠,算你走运!

若非这怪物在此,本世子岂会顾念你是女子,顾念什么君子之仪?

定当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得你狼狈不堪、满地找牙!

宁砺棠扶起似玉,轻轻拂去她衣上的脚印,柔声道,

“似玉,别怕。

有我在,你尽管直言,无人敢动你分毫。”

似玉闻言,眼中含泪,重重点头,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道,

“小姐,奴婢是在世子书房暗格中发现此盒,盒内竟有二小姐的印章。”

宁心兰听罢,急忙打断,怒视宁砺棠,

“此印章乃惠心阁所售,京中女子皆有,怎能断定是我的?

姐姐,你如此猜忌、嫉妒,以为用这等卑劣手段便能逼我入绝境?

殊不知人在做,天在看,未曾做过便是未曾做过!”

宁砺棠冷笑一声,不以为意。

似玉又从怀中取出一枚印章。

宁砺棠接过,扬声道,

“此乃景世子印章,圣上御赐,天下独此一枚!

至于妹妹的印章,虽出自惠心阁,但印泥材料特殊,宁家只为你我姐妹二人各制一份。

当年妹妹偏爱我的那份,连我的也一并夺了去。

因此,这印泥全京上下,唯妹妹独有。”

两印章往信件上一比对,竟完美契合。

宁心兰与景蕴孤迅速对视一眼,脸色骤变。

宁心兰再也装不得柔弱,猛然起身欲夺印章,

却被眼疾手快的似玉侧身躲过,

她扑了个空,重重摔倒在地。

景蕴孤脸色惨白,连宁心兰倒地都忘了去扶。

怎么会?

不!这不可能!

他心中慌乱,几乎是脱口而出,

“本世子书房的暗格如此隐秘,你区区一个大字不识的贱婢怎么可能找到?这些书信定是假的!”

众宾客齐齐望向他。

景蕴孤惊觉失言,慌忙捂住嘴,却为时已晚。

他急忙辩解,

“不,本世子刚才说错了……

本世子是说,暗格里皆是我与心兰近几月的往来,

若盒子是从暗格中找到,怎会有三年前的书信?”

满场寂静。

原来景世子与宁家养女三年前便有私情?

景蕴孤“哐哐”连扇自己几个耳光,恨自己口不择言。

宁心兰紧攥衣裙,指节发白。

这个蠢货!

她心思百转,正欲寻机扳回一局,

却听景蕴孤又再次开口。

本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