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日没夜地盯着她。
定是景蕴孤和宁心兰的冤魂,竟然死了也不放过她。
思绪间,两道重生之人的视线不期而遇地对上。
景蕴孤的目光复杂难辨。
可眼中浮起又马上掩去的愧疚与心虚异常显眼,
不过转瞬即逝,马上又被他惯有的冷漠和溢满出来的嫌弃、疏离,
还有一丝感慨与得偿所愿的窃喜所掩盖。
他目光状似无意游移,既不屑多看宁砺棠一眼,
又忍不住偷偷打量,试图从她神情中窥探出有无破绽。
远处,宁砺棠目光低垂,似乎是在强忍泪意。
脸上的哀婉与痛楚恰到好处又不显刻意,正是失去挚爱、爱而不得的深深遗憾之色。
见此,景蕴孤心下稍安。
他最了解宁砺棠这个蠢女人,爱他爱的死去活来,满心满眼除了放置他,再容不下任何一物。
若是她重生一回,得知自己要娶方方面面都比她好万倍的心兰,
定会如从前那般一哭二闹三上吊,想方设法阻止他与心兰的好事。
然而,眼前的宁砺棠却只是神情哀婉,举止克制,未曾有半分失态。
即便心里同样深爱着自己,没有身份的她,也绝不敢逾越礼数,贸然冲过来质问。
想到这里,景蕴孤暗自松了口气,心中更加笃定。
宁砺棠并未重生。
思及此,景蕴孤牵着宁心兰的手更加的珍之重之,心头越发滚烫。
今世他终于得偿所愿,可以和所爱之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也只有心兰这样温柔体贴、知书达理的女子,才配得上他这未来内阁首辅的正妻之位。
哪像宁砺棠那个悍妇,整日里对他指手画脚。
一会儿告诫他为官需谨言慎行,一会儿提醒他莫要轻信那些阿谀奉承之人。
甚至还下跪求他,在帝位之争中切勿轻易站队。
更可笑的是,她竟还私下为他四处奔走,打点关系,买通权贵。
他不仅被她烦死,她还害他丢尽了脸!
到底她是内阁首辅,还是他是内阁首辅?
以他的才能青云直上岂不是早晚的事,何需她一个妇道人家来瞎操心?
还是心兰这样乖巧可人,事事以他为尊的小女子才是他的心头挚爱,他也相信心兰也是全心全意的爱他。
届时,四下众人一阵哄笑,笑声带刺,面有讥诮和嘲弄。
宁砺棠回身望去。
原本是戏子跳舞的宴席中央,此刻却跪着一名浑身是血,身穿一席婚服的银发男子。
男子脚腕被铁链束缚,如牛如马般拴在一旁的木桩上。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像隐于云间的月,看不出面容和情绪。
若不是鲜血断断续续从他散落的银发间滴落,
几乎让人以为他已是被这恶俗的婚闹折磨死了。
他便是宁砺棠的新郎——怪物景颢魃。
“景公子果然是个怪物,被栓在马身后拖行了那么远,后背的肉都快磨没了,竟也一声未吭。
不过…这婚闹会不会太过头了些?再怎么说他也是堂堂镇国公府的公子呐。”
有人压低声音。
“呵,不过是国公爷从外边捡回来的怪物,国公爷心善,给他吃喝,何以见得称得上公子?”
“就是,你们看看他的脸,一半脸俊如谪仙,一半脸状似恶鬼,头发还跟常人是不一样的银色,不是怪物是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指定是个哑巴。”
“是是是,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有人听见他说过一个字呢,指定就是个哑巴。”
又有人冷哼一声。
“哑巴?让马蹄在他两腿之间踢上一下,看他会不会喊出声来。”
此话激起一阵哄笑,女子们各个埋下头红着脸。
“这怪物天生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