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努力勒紧缰绳,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控停马匹。
车厢里传出另一个女人的痛哼声,我心中一震,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呀。
刚让人去惊她们的马,只想拿住春桃,没想到把苏玉婉也捎带过来了。
春桃此时又惊又怒,急忙甩开那无赖,“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他!”
赵捕头见状,也忙替春桃解围道:“对,这无赖嘴里没一句实话,刚才我们都看见了,肯定又是胡乱攀咬!”
“是吗?”
我慢慢走近,低头看向春桃:“你可是侯府主母身边的大丫鬟,大清早天还没亮,带着你的主子来这烟花巷做什么?难不成也跟我们这些姐妹一样,出来卖了不成?”
春桃羞的满脸通红,“你胡说,我……我只是路过……”
“路过?”我勾唇冷笑,捡起地上那帕子,看了看上面的诗句,点头道:“好诗呀,写出这首诗的想必也是位才女!”
“听说苏大学士的嫡女苏玉婉少有才名,被誉为扬州第一女诗人,一副字就能卖出百两纹银,现在街头那家书画斋里还挂着顾侯夫人的墨宝,让人取来和这帕子上的字迹一对便知!”
“你……你敢……”春桃吓的面无血色。
看她这么大反应,我便知晓,这诗必定出自苏玉婉笔下。
“还不快去!”我对旁边胭脂使眼色。
“好!”胭脂转身要走,却被赵捕头的手下拦住了去路。
赵捕头瞪着我,咬牙说道:“芍药姑娘,你无论背后多大靠山,总别太过分了!”
什么?这就叫过分了?
刚才这乞丐污蔑我,一群人围在翠华楼门前众口铄金的时候,怎么不说过分?
他置我性命不顾,要将我这大活人胡乱判给这乞丐时,怎么不说过分?
“这么说,赵捕头您是要徇私枉法了!”
“胡说,本捕头一向秉公办案,但这大街上不是审案子的地,把人都带回府衙……”
带回府衙可就是他们的地盘了,没了众人监督,他还不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这我能让他走了?
当即对着周围众人喊道:“大家伙给我评评理呀,也不知赵捕头收了永昌侯府多少好处,竟伙同这乞丐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那书画斋距此不到一百步,有哪位好心人去帮我取来…”
周围吃瓜人群可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很快就有人取来了苏玉婉的墨宝。“在这,永昌候夫人的字迹在这,咱们一对便知!”
“哎呀哎呀,这帕子要真是侯爷夫人写的可就了不得了,没想到侯爷夫人竟然跟一个地痞无赖有一腿……”周围看戏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春桃站立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带着哭腔小声朝马车里问道:“夫人,现在怎么办?”
“慢着——”
马车里的苏玉婉终于不装死了,也是,她再装下去就该身败名裂了!
我一个青楼女子可以不在乎名节,她大学士嫡女,永昌侯之妻,三品诰命之身,名节比她的命都重要。更何况还是跟这种肮脏的乞丐传出流言蜚语。
苏玉婉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夫人……”
春桃以为苏玉婉是想到了解决对策,忙上前搀扶。
没想到苏玉婉竟一巴掌朝她甩了过去,“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春桃身子歪了个趔趄。
“好你个贱蹄子,我说我那帕子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是被你弄丢了!”苏玉婉训斥道。
“夫人,我错了!”春桃也识趣,忙跪下认错。
接着,苏玉婉阴毒的视线从我脸上扫过,看向赵捕头,说道:“我相信我身边的丫鬟,绝不可能做出不检点的事,想必是这丫头把我的帕子丢在什么地方了,又被这无赖捡了去!”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赵捕头忙应和道:“这无赖简直该死,回去我一定打他五十大板,再让他乱攀咬!”
无赖一看这情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