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3)

周汝正没理会,抬起眼继续问江弦月。

“你昨天可是跟我讲,说那半身不遂的狗男人出轨,他都出轨了,凭什么不让你离婚?还让人盯着你,到底搞什么?”

江弦月垂目看着指尖,低垂的眼睫遮盖住眼底情绪,想了想,还是如实告诉他。

“我跟殷聿原本是初恋。”

周汝正目光一滞,牙关里的烟蒂掉下来差点烫到他手。

他死死盯着江弦月,慢慢站起身,眼神几乎要把她盯穿。

江弦月没看到他脸上表情变化,自顾说:

“...他在出车祸前,为了订婚的事跟殷家长辈抗争,曾经以自己的名义建立信托,受益人是我的名字。”

她抬眼,眸光平静与周汝正对视。

“也就是说,除非殷聿醒过来更改信托受益人,不然他一死,我就会继承他的大部分遗产。所以他成了植物人,殷家才会迫不及待同意我嫁进门。”

周汝正缓缓皱眉,脑子里一瞬间竟然没反应过来。

艹,这他妈什么狗血剧情?

江弦月看着他脸上反应,墨黑瞳珠动了动,语声低下去。

“殷家不比江家好到哪儿去,如果殷聿没出事,我或许能借他的庇护摆脱江家,然后走出去。”

“他出事了,我一切的努力都白费。”

“他们只是把我换个囚笼困住,不让我靠近殷聿,也不肯放我自由。”

“殷聿死了我就要陪葬,我希望他醒过来。”

“可是一切都不在可控范围内,他醒来后性情大变,有时候认得人,有时候不认得。”

“他清醒的时候不肯离婚,糊涂的时候,又受别人蛊惑折磨我...”

“你先停!”

周汝正听到这儿才出声打断,伸手指着她,眉眼沉厉问道。

“折磨你?他怎么折磨你?”

江弦月一脸平静,眼里却溢出雾气。

“我不想说。”

周汝正沉下声,“我就听这部分,你说清楚!”

“我没时间细聊自己曾经有多惨。”

江弦月以手捂脸,语气疲惫无力:

“江家人都是疯子,殷聿也疯了,我受不了,想尽所有办法想自救,整个港城没人敢帮我。”

“周汝正...”

她抬起脸,眼底有湿意,看着他的眼神像是看着最后的希望。

“我好不容易才得到机会从港城出来,只有你肯帮我,我不想回去,我不能回去。”

周汝正静静与她对视,好半晌,才强压下心底的气郁和浮躁。

他眸色沉沉,下颚微点:

“还挺复杂,不过不要紧,没人能在上京抢我周汝正的人。”

江弦月看着他,眼眸动容,突然跪坐起身朝他扑过去。

被她一把抱住脖子,周汝正愣了愣,眉宇间的阴沉僵在脸上,满腔情绪也瞬间消窒。

“周汝正,谢谢你。”

周汝正眼睑眨了下,喉结轻滚,环住她腰。

正想说什么,就听身后的病房门被人一把撞开,‘砰’地一声动静老大。

“阿正,饭买来了,快...呃”

挂在怀里的柔软身子瞬间松开,撤离。

周汝正屈在半空的胳膊一动不动,手握成拳,缓缓扭过脸,看向破坏气氛的始作俑者。

“呃...,我,饭买来了。”

尉迟宗拎着两兜子饭盒杵在门口,对上他眉眼蒙霜的冷眼刀子,干巴巴扯出抹笑脸,不尴不尬地解释了句。

又小心请示:“你俩趁热吃?我走!”

周汝正冷笑一声,皮笑肉不笑开口:

“你是钢炮儿?敲门还用人教?礼貌吗?”

尉迟宗讪讪闭上嘴,一脸真诚地道歉:

“正哥,再也不会有下次,我保证!”

——下次你俩再单独待一块儿,天塌地陷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