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小家。

房子是厂里分配给顾言舟的,面积总共在40平左右,正好能隔出一室一厅。一院两户的结构,院子里种着些不值钱的花草。

他们隔壁住着的是对中年夫妻,双职工。

男人是机械厂的,女方则是纺织厂的女工。

他们两家人的交情不怎么深,也就平时出门遇到会互相点头打个招呼。祝明月能察觉到隔壁的大姐不喜欢她,之前不知道原因,后面才明白。

是因为嫉妒。

嫉妒他们年纪轻轻就能分到这样一套房子。

不过无所谓,祝明月向来不会为这种不相干的人费神。

顾言舟摸出钥匙打开门,轻手轻脚地将早已睡熟的儿子放小床上。给他盖上薄被,扭头问祝明月要不要洗澡。

“要。”

六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热了,祝明月今天拳打渣男脚踢白眼狼时出了一身汗,这会儿身上黏黏的贼不舒服。

“我去烧水。”顾言舟转身往厨房走。

祝明月坐在床边,打量着屋内的摆设。

墙壁上贴着年代感十足的海报,旁边挂着日历本。窗户旁边放着张双开门衣柜,左边的柜门上嵌着块镜子,另一边的柜门则是嵌着幅艳丽牡丹花的画。

老式的黄木五斗柜,挂着纱布窗幔的拔步床。

窗户下方放着台缝纫机,机身盖着黑布,是顾言舟娶她时的彩礼。

祝明月很少用缝纫机,也就偶尔用来帮顾言舟缝他破洞的裤子或衣服。后来她嫌麻烦,顾言舟便自己缝了,没多久他甚至能做出简单的衣服。

团团有几件衣服就是他亲手做的,还挺好看。

好像没什么东西,是这男人不会的……哦不对,他不会生娃,毕竟条件不允许。

房间里处处充斥着温馨的气息。

浅色的窗帘,黄色的桌布,门口挂着的几串千纸鹤……有些是她做的,有些是顾言舟布置的。祝明月和顾言舟真的过了很长一段甜蜜时光,所以才会努力建设自己的小家。

“水烧好了,去洗吧。”

顾言舟低沉的声音拽回了神游天外的祝明月,她应了声,从衣柜里翻出换洗的衣服,去到厨房旁边搭建的,专门用来洗澡的小隔间。

面积非常的小,顶多能转身,墙壁上用钉子钉着个木盒,盒子里放了块香皂。大红色的水桶里装满了水,顾言舟已经帮她试过水温,正正好。

水面上飘着个木制水瓢。

这个时候祝明月就有点怀念后世了……

至少洗澡没这么费劲儿。

祝明月飞快洗了个澡。本来还想洗头,不过时间有点晚了,她头发长,洗完要好久才会干,干脆放弃。

穿好衣服回到房间,顾言舟已经铺好了床。

等祝明月回来,他也去洗了个澡,而后光着上半身回到房间。

昏黄的灯光下,男人泅着水光的小麦色肌肤像是在发光。没擦干的水珠顺着往下滑落,滑过胸肌腹肌,最后没入裤腰带里。

顾言舟身材非常好。

宽肩窄腰,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胸肌腹肌并不夸张,而是恰到好处。粗硬的手臂青筋微微凸起,彰显力量感。

祝明月目光灼灼地盯着男人,视线在对方小腹处的青筋上流连了好一会儿。

她咽咽口水,心想自个儿吃得可真好啊!

“快来睡觉,我困了!”祝明月精神抖擞地拍拍身旁空位,催促顾言舟赶紧进被窝。

顾言舟不疑有他,动作快了几分,将明天要洗的衣服放进竹篓里,关灯上床。

刚躺下,身旁的人便缠了过来。柔软无骨的小手顺着锁骨一路往下慢悠悠滑动,微凉的手指尖像带着火种,所过之处瞬间灼烧起来。

顾言舟身体猛地绷紧,吐出的呼吸灼热沉重。

他捉住那只不老实的手,声音沙哑:“月月,你不是说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