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政的事就此定下,正宣帝没再给慕映烟拒绝的机会,转而说起今日发生的事:“胡太医已经和朕禀报,镇国公世子并无大碍。”
慕映烟淡淡道:“没事就好。”
虽说楚定驰坠马是意外,但毕竟是为了帮她围猎白鹿,慕映烟不可能袖手旁观,何况镇国公为大乾镇守边关,劳苦功高,皇室更不能让其寒心。
一旁的慕元初却是冷哼一声,不悦道:“楚定驰身为西城兵马司的指挥使,不思为君分忧,为百姓解难,整日死皮赖脸缠着阿姐,也不怕让镇国公府蒙羞。”
正宣帝面色不变,京城心慕慕映烟的人能从城东排到城西,到目前为止,慕映烟一个人也看不上,老父亲的心还算比较稳定。
皇后倒是笑盈盈道:“镇国公世子虽行事稍显莽撞,但胜在一片真心。”
她见过楚定驰,更看到过楚定驰看向慕映烟的眼神。
少年人的目光炙热情深,不加任何掩饰。
皇后心知慕映烟眼光高,再加上她身份尊贵,这世间男子很难能入她的眼。
但女子总归要嫁人。
楚定驰不论相貌还是家世,以及对慕映烟的心,都称得上良配。
慕元初不以为然:“管他真不真心,阿姐不喜欢,他真心又能如何?”
正宣帝和皇后夫妻情深,后宫只皇后一人,而他们膝下便只有一双儿女。
慕元初只有慕映烟一个姐姐,他只希望慕映烟将来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不论是他,还是正宣帝,都没有用慕映烟的婚事当筹码的打算。
皇后目光温柔地看向慕映烟:“烟儿可曾想过将来嫁一个什么样的如意郎君?”
听到这话,正宣帝和慕元初的目光都“刷”地看向慕映烟。
而作为当事人的慕映烟面色平静,一点没有女儿家的羞涩,道:“各尽本分就好。”
不同于父母和胞弟对她的美好期待,慕映烟其实对婚姻并未有多少期待。
在她看来,父皇母后感情深厚,一生一世一双人自然美好,但并不多见。
虽说慕映烟作为帝后唯一的嫡公主,她的驸马不论家世如何,都必定低她一头,对方不可能也不敢纳妾。
但不敢并不代表不想,男子喜新厌旧是常态,京城又是权贵集中地,慕映烟听到过太多宠妾灭妻或者负心薄幸的故事。
慕映烟本就天生冷情,又看惯了世间百态,对感情自是没有期待。
各尽本分,就是她对自己未来婚姻的定位。
听到这话的三人却面面相觑。
慕元初眨眨眼睛:“阿姐,你这要求是不是太低了点,照你的要求,那个不思进取的楚定驰都能合格。”
正宣帝也道:“烟儿,成亲乃是终身大事,马虎不得,你要好好想想,不必着急,父皇还想多留你几年呢。”
皇后点头附和:“听你父皇的。”
“儿臣明白。”
见三人一脸认真的样子,慕映烟心知自己的话可能是吓到他们了,当即乖巧点头。
用完午膳,慕映烟陪着帝后说了会儿话,便回了昭云宫。
昭云宫,寝殿内室
正在午睡的慕映烟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一阵恍惚,慕映烟出现在一间宽敞明亮,典雅精致的房间内,房间内围满了人,他们明明离自己很近,慕映烟却看不清他们的样子,仿佛眼前有一层薄雾一般。
“公主——”
一个虚弱的声音突然响起,慕映烟下意识寻声望去。
只看到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看不清相貌,慕映烟却能感受到他正在看着她。
正在慕映烟恍神时,她突然听到自己开口了:“揭了皇榜之人已经在来的路上,近日便能到京城,驸马的病会治好的。”
这声音!
慕映烟骤然顿住,虽然女子的声音较之她多了几分成熟,但她还不至于认不出自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