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块已经快两年了,岭南沿海地区其实最方便制盐。

周容辛阴暗的坐在原地思索着:孟玉青一农女,会不会在岭南私自制盐贩卖?

若是有,被他知道了,那她就完了。

丹凤眼一弯,春风和熙的笑中深藏着深不可测的阴戾。

只犹豫了片刻,周容辛还是决定冒着暴露自己的风险,往静王府递一封信。

静王怎么考量瑞明郡主的婚事,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一切,就当为了他的小公主。

……

“殿下,这是驸马让人送来的聘礼单子。”阿福轻步进来,将手中捧着的木匣子放到罗汉床上的烷桌上。

温珉掀起眼皮扫了一眼。

呦,这匣子还不小嘞。

温珉将手里吃着的芙蓉酥两口一塞,还没吃完就去开这木匣子。

及笄时,她出宫开府别住,就听闻京中鹊起的富商姓周,是个年岁不大的少年郎。

温珉骑马上街玩乐时,也曾临街遇见过周容辛几回,每次匆匆一眼,从未打过招呼。

她倒要看看,周容辛这穷小子这么多年,到底挣了多少钱。

木匣子一打开,入眼便是一本列单,然后底下放着两个大锦盒,最底下似乎是一叠纸。

温珉拉开这列单,双眸不禁睁大了些:“吼,这厮还怪有钱的。”

“啧啧啧,难怪了,敢送上门撩拨本宫。”

温珉指着单子抬头与阿福说笑:“聘金三十六万六千三百二十二两八钱银、聘饼六十担、海味八式……”

这聘金偏偏不是整数,还给的有零有整的。

光手串都好些,刻囍头的珊瑚珠青金石佛头十八子手串就有四副,更别提什么翠珠、迦南香、碧玺的手串,写下来都好长。

“芙蓉石蟠螭耳盖炉一对、金嵌珠宝圆花两对、雕花嵌宝石金如意一柄、雕花翡翠玉如意一柄……”温珉越往后念越心惊,后来干脆不念了。

珠宝首饰,什么名贵的布匹全都成箱的写,更别提后面直接写铺子若干,多多少少吓到她了。

“这些东西可入库了?”温珉心惊着,定睛瞧着阿福问。

阿福躬身回答:“福林叔让我来请示殿下,他已经盘过了。”

温珉咽了咽口水,说:“既然盘过了,那直接就入库吧。”

“是。”

长公主的库房还是挺大的,放得下周容辛给她的家当。

不过这厮怎么能这么有钱,京都最盛名的茶话坊竟然也是他的,那她下回去听书看戏,倒是用不着约场子了。

还有女子最爱逛的汇金楼也是他的,听闻汇金楼的东家一季会亲制一套头面,售金最高一次高达一万七千多两。

会是周容辛自己亲制的首饰吗?

她倒是有一套金嵌碧玺的凤冠是在汇金楼买的,买时才七千两,好看的紧,温珉还挺喜欢的呢。

她承认了,抛开那些个宫廷摆件不谈,单单论银子,周容辛确实比自己有钱。

母后出身都御史府,嫁妆也就寻常嫁女那么些,都留给了她。吃穿用度内务府会拨,但要挥霍的话还得自己掏老底。

温珉的封地有六千户,比寻常公主多了十五倍,一年收的食邑高达三千多斛,去年也才收了六千两不到,及笄两年也才收了一万多两银子。

温珉平日里吃喝玩乐还挺能花钱的,这下倒是省上了,毕竟她爱去的地方,好几家都是周容辛。

呵,温珉气笑了。

全靠驸马努力啊,本宫也到了该享乐的年纪。

不经意间,温珉露出了守财奴般的痴笑。

她忽然后悔前两日扇他的时候用力了些,下次得轻点打。

温珉半天没平复下高涨的心情,这哪是驸马啊,这是财神爷啊。

出身还要紧吗?无官无职还要紧吗?

不,在温珉一切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