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明艳的面容虽带着疲惫,却仍不减高贵。

阿福做事仔细,端着热气腾腾的醒酒汤快步走进来。

温珉接过轻抿一口,混沌的意识逐渐清醒。

就在昨夜,大元朝,承平三年四月十九日。

先太后嫡出的安泰长公主成婚了,迎了一位出身外室子,还有耳疾的驸马入了长公主府,成了满京都在背后笑话的谈资。

温珉自己倒不是很在乎。

被人伺候着洗漱时,温珉问:“周容辛呢?”

“殿下昨夜醉酒,将驸马赶了出来,奴安排他在离您最近的润玉居歇下了。”阿福轻声回答。

原来是这样,他昨夜并未宿在这。

可那梦境怎会如此清晰真实?

不过他昨夜爬床未遂肯定是真的。

温珉越想越觉得自己昏了头,忍不住开始气恼。

将不耐的将擦手的帕子扔回银盆里,有些生气的冷嘲热讽道:“他那样的人,润玉二字配他实在有违良心。”

阿福低着眉,不敢附和温珉的话。

谁家的好驸马头天晚上挟恩图报的赖在长公主府不走,得了殿下一声“允”后,第二日就敲锣打鼓的自个抬着“嫁妆”,拎着妹妹来“尚”公主了。

虽然驸马实在有点疯癫,但她们殿下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

嗯……至少名声实在是算不得好。

外头传来声响,阿如快而轻的走进来请示:“殿下,驸马求见。”

“叫他滚。”

温珉正恼着呢,宿醉睡醒也不怎么舒服,甩袖回了里间。

没过一会儿,阿如又进来,递上一小玉瓶:“殿下,这是驸马让我拿进来的醒酒药。”

温珉好看的眉头紧锁着,正想发火。

又听阿如说:“驸马带着周四姑娘来寻殿下一同用膳,可按理今日殿下还要领着驸马进宫去谢恩。”

一想到昨夜周容辛这厮不要脸的来爬床,温珉心里就憋着气。

转而一想,温珉对阿如说:“你带周四先去厅里用膳,叫驸马进来伺候。”

“是。”

阿福继续给温珉穿戴宫服,一举一动,体贴入微:“殿下是要给驸马立威?”

温珉表情倨傲:“既上赶着尚公主,想必他是做好了准备,且折腾折腾他,省的日后一天到晚来本宫这闹腾。”

“也让本宫好好瞧瞧,这个便宜没好货的驸马。”

“我们公主最是嘴硬心软。”阿福抿唇笑着,仔细为温珉挽起最后一缕发。

温珉闭眸养神,不接阿福的话。

周容辛得了允许,怀揣着激动直接丢下了妹妹,几乎是小跑着进来。

昨日四月十九,是他的生辰,也是他死皮赖脸将自己入赘给她的日子。

望着陌生的院子,他反而心安、欣喜。

经历了上辈子没脸没皮的痴缠,周容辛早已将脸皮修炼的魔高一丈。

上辈子在外行商回来,温珉已经和亲入了北幽境内。

北幽王百里赤野,连同温珉一共有三位王后,对温珉这样长相十分有攻击性的美人并不热切,反而十分忌惮。

周容辛不顾体内暗毒,执意混进北幽王庭后,扮作随行太监,一直守在她身边。只是在她被人算计后,他还是偏执的将计就计帮了她,后面死缠烂打的做了她背地里解闷的情夫。

只是,温珉和亲并未保大元边境三年太平。

大元出征挂帅的乃后来已经承爵的城阳侯沈颐,温珉从前与之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

幸好,沈颐是个眼瞎的,移情别恋了一个农女。

最可恨的是沈颐递信哄骗着温珉递出了北幽布防图,周容辛事先并不知情,等察觉不对,带着温珉一路逃出王庭,为时已晚。

几次死里逃脱,在边境城内,被百里赤野带兵拦下。

在北幽,周容辛的人手能接应的并不多。

温珉说沈颐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