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
骁勇悍将丁普郎,虽然已经被剁去了头颅,可身躯依然持刀挺立,那健硕的身姿,残破的铠甲和破损的战刀,让人不寒而栗。
陈友谅的汉军士卒们被这一奇景吓破了胆,纷纷后退四散奔逃。
妈的!邪了门了!从军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被枭首的人还能持刀直立的。
上次听说这种事,还是在勾栏瓦舍里听说书的讲的故事,那个天神叫什么来着?
刑天!
对,就是刑天!
妈呀,这家伙不会是天神转世吧!杀了天神的转世之身,这尼玛不会遭天谴吧!
呼~呼呼~
刹那间,天地风云变色,东北风越刮越大,如鬼哭狼嚎,吹的船帆嘎嘎作响,让刚刚斩杀丁普郎的陈友谅军士卒们更加心虚。
他们纷纷弃刀跪地,向着丁普郎直立着的无头尸身疯狂的磕头。
“刑天爷爷,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求您大人大量饶小的们一命!”
“冤有头债有主,您老人家去找陈友谅!都是他指使我们干的!”
风越来越紧了,迷糊了他们的视线,就在那一眨眼的功夫,丁普郎的尸身瞬间被猛烈的东北风吹倒了,淹没在满船的尸山中。
陈友谅的这支先锋军逃得远远的,加上在风中视线模糊不清,还道是尸身已经飞走了。
“兄弟们,刑天爷爷去找皇上报仇去了!皇上他得罪了天神,此战必败无疑,咱们快逃命去吧!”
“是啊!大夏天的刮东北风,这是天谴啊!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恐惧的情绪在陈友谅先锋军中蔓延开来,天神刑天的传说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先锋军,士卒们丢盔弃甲作鸟兽散,各自逃命去了。
丁普郎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被脚下尸体卡住的尸身,竟然吓退了陈友谅数万人的先头部队,如果他泉下有知,不知道会笑成什么样子。
原本高歌猛进的数万先头部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在瞬息之间溃败,兵败如山倒。
陈友谅虽然不明所以,但他强大的军事能力,让他很快收拢了残兵,全军退回水寨,殊不知,阎王的催命符已经死死的按在他的脑门上。
申时刚过,鄱阳湖上微弱西南风突然变了风向,西北风开始劲吹。
当时正处于颓势的朱元璋,只身站立在甲板上,看着自己的军队节节溃败,一艘接一艘的战舰被击沉,他的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
可是头顶的太阳已经开始西偏,鄱阳湖上的风还是静悄悄的,并没有一丝要变风向的意思。
朱元璋心里万分纠结,通过张定边的伏诛,他深信朱文正得到了神谕,不会对此产生怀疑。
他现在怀疑的是,朱文正对神谕的解读是否正确。
他心里嘀咕道:正儿这小子不会出什么纰漏吧?借东风借对时间了吗?是今天的申时吗?
岂知申时一到,突然风向大变,风向不但变了,还越吹越猛。
不光如此,原本摧枯拉巧一般横扫战场的陈友谅军在风起的一刹,毫无征兆的突然溃败了,全军缩回了水寨。
“正儿没有骗咱,咱真的是真龙天子!”
有了这东北风,陈友谅弹指可破,朱元璋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在甲板上呼号狂奔。
“一个天子叔父,一个神将侄儿!咱老朱家坟头上真是冒青烟了!不不不,冒青烟都没这么大的气运,咱家的祖坟肯定着了、炸了!”
若不是此时这一层甲板没什么人,大家肯定以为自家大帅疯掉了!
朱元璋在旗舰发疯的时候,朱文正却已整装待发,他从腰间的刀鞘里拔出战刀,寒光闪闪的刀刃指向陈友谅的水寨。
“朱文英、朱文司听令!本督命你二人指挥十艘楼船,掩护快艇向陈友谅水寨靠拢!备足猛火油,以回回炮、投石机向陈军楼船抛射!”
朱文英、朱文司抱拳道:“末将得令!”